宁晚接着又打了两把,觉得实在没意思,借口去卫生间,就离开了牌桌。镜子中,映出宁晚的脸,双颊绯红,眼神流转。
想起桌上那女人说的话,宁晚不知为何不太开心,心绪凄迷。
他们那个圈子,规定俗成的不谈“爱”,也不需要爱,大多都是利益的连接,你情我愿,你刚好寂寥,我刚好出现。规格都是定死了的,也没谁想着去打破。
宁晚沉默着洗完手,出了卫生间。包厢里人都散了。只剩那人坐在沙发上,穿着黑色针织衫,侧颜轮廓优越矜冷,神色有些不豫,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
疲惫,宁晚从沈乾一身上看出这个词。分明是带着笑得,那眼神中透出的凉薄,周身像寒冬的风雪,凛冽清冷。
之前饭桌上的所有人都是笑脸,宁晚却看得出笑脸背后带着的目的,她只觉得很“假”,虚伪至极。
她从没有参加过这样的饭局,但也知道这些打着欢聚一堂名声,实则是利益交换的场合。
她只是有些心疼他,生在那样的家庭,处在那样的位置,多是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走过去站在他身边,问:“他们走了?”
沈乾一闻声抬起头来看她,揉了揉太阳穴,“走了。”
宁晚坐在他旁边,问:“说了些什么?”这问题过于直白,宁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沈乾一拉住她的手,笑着问她,“想知道?”
宁晚看他的眼色,点点头。
他突然笑了,不过那笑了没几分温度,眼神变得凌厉,手里的打火机甩出去,砸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见不得光的脏事儿,想着我这儿有门路,带着宝贝过来求我来了。”
宁晚心惊,原以为只是简单的吃顿饭,没想到能扯到这事儿去,她睁大双眼,呆呆地看着他。
沈乾一被她这模样逗笑了,眼神又温和下来,捏了捏她的脸,“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宁晚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紧张兮兮地看着他,眼里全是担心,还是问:“所以你接受了?”
沈乾一看着他,低头慢慢地笑起来,肩膀都在颤抖,这动作让宁晚更加担心。
好半天才停下,他拉过宁晚的手,凑近看她的双眼,“这么担心我啊!”
宁晚忍不住瞪他一眼,着急地反拉紧他的手,“哎呀”一声。
眼看宁晚真的急了,沈乾一才缓缓说:“当然不能收了,从小老爷子就耳提面命的说:要为人民做事,为人民着想,跟党走,听党话。所以啊,我在这个位置上,就得担起这份责任,为人民做正事的责任。”
听到这段话,宁晚长舒了口气。方才真以为沈乾一已经毫无底线的接受了马总的“礼物”。
宁晚点点头,又想到什么,忙问:“那个马总怎么办?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了,我们要不要去举报?”
沈乾一笑了笑,说:“你觉得我为什么明明知道他是那样的人,还跟他出来吃这场饭。那是因为上面已经掌握了证据的,我今儿来,也不过是为了做场戏。”
听完,宁晚总算安下心来。站起身说:“那走吗?”
“行,走吧。”沈乾一揽过宁晚肩膀,两人并排离开。
王师傅已经走了,沈乾一又喝了酒,换宁晚开车。
聚会上灯光闪烁,宁晚此刻才看清沈乾一的模样,眼尾微红,清绝矜贵的模样染上的尘俗。
“你家在哪儿?”宁晚问他。
沈乾一想了会儿,道:“我那冷冷清清的,去你那儿坐会儿好不好?”
宁晚有些纠结,嗫嚅着说:“我那地小,怕没什么好招待你的。”
“我又大佛,你那再小也应该容得下我。还说什么招待不招待的,别跟我说这么生份的话。”
宁晚登时笑了起来。
车子进不去,只能停在路边,两人走路进小区。
两人走得极慢,像是晚饭后出来散步的小两口。“有情饮水饱”,哪怕没有金钱,只要有了爱情就拥有一切的感觉。很普通,却是最幸福的。
到了家,宁晚招呼沈乾一坐下,又进了厨房。
沈乾一坐在沙发上,打量四周。不过是50来平米的住宅,装修家居很是简单,却很是温馨。宁晚爱用桃花味的香水,整个屋子都飘着淡淡的桃花熏香味。
宁晚端着一杯蜂蜜水出来,递给沈乾一,说:“蜂蜜水,喝酒后喝一点会好受些。”
沈乾一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挺甜的,满嘴都是蜂蜜的清香。
屋内灯光柔和,沈乾一看着宁晚,灯光打在她身上整个人透着温柔,笑颜盈盈,目光灼灼的望向自己,沈乾一只觉得这一瞬心痒。
他欺身向前,这一动作倒让宁晚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一退,靠在了沙发上。
直到沈乾一吻住双唇,才回过神来双手搂向沈乾一的后背,隔着衣服,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