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鼓般像过了几个世纪。
不仅是因为两个人亲密的动作,更是因为沈予执说的那句包含歧义的话。
这个脱字,用的很不恰当。
“这不叫脱,这叫取下来。”许岁鸳据理力争,低着头,耳尖红红地喃喃道。
沈予执突然间笑的很开怀,肩膀都轻微了抖动了起来,引周围路过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当然也包括对面坐着的张嫚和林过。
许岁鸳到底是个女孩子,尤其是在这种男女的事情上面,面子自然是要薄一点,身子向前倾了倾,轻轻的拽了下沈予执的衣角,示意他注意影响。
归根到底,许岁鸳是怕引来熟悉的叔叔阿姨什么的,告诉许忠。
要是他觉得自己将来会攀上一个好亲家,肯定会和方怡娇不留余力的巴结上人家。
沈予执敛了笑声,眉眼间依旧是藏不住的愉悦。
倾轧了上半身向女孩的方向贴近,许岁鸳的两只脚瞬间裹在了男生的怀里,脚底传来男生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许岁鸳强压着震惊和羞耻,以为沈予执要同她讲什么话,也向男生的方向稍微倾了倾。
蝉虫的啼鸣在这个暑期发出最后微弱的声音,风动,带着小镇上掳掠过来的烟火燥热和耳畔少年低沉沙哑难以自持的心跳,钻过人耳,像是平静水面投入的一颗小水珠,静静的在这个夜晚荡起一阵阵不小的涟漪。
“以后我们来日方长。”
“脱。”
“衣。”
“服。”
陡然间,山间蒸腾起一股名为少年少女的热意。
许岁鸳有些不敢正眼去看沈予执,虽然有的时候她确实大胆,但是很多时候还是有小女孩的娇羞,她简直不敢相信,沈予执说的话一次比一次露骨!
等到沈予执从便利店回来,重新把许岁鸳的两只脚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准备拿着创可贴去覆盖脚上的红肿时。
许岁鸳有些不好意思的挪了挪身子,脸不自然的扭到了另一边,闷闷地说道:“其实,这是我的胎记。”
“胎记?”沈予执下意识的想证明许岁鸳没有说谎,伸手想验证下,在距离不到一指的方向停住了手。
抬眸看向许岁鸳,在征求她的同意。
那个胎记火红的开了两只指肚的大小,烙印在跟脚脖相连接的脚背上,许岁鸳穿了一双低腰开背的袜子,所以不用脱袜子,胎记也清晰可见。
古代封建有一种传统就是女孩子要是被人看了脚,不是上吊自杀就得嫁给看她脚的那个人,现代社会自然不会有封建愚昧的思想存在,但在没有名义的前提下,贸然直接触碰一个女孩子的脚,沈予执也觉得不妥。
他说的再□□,可真要让他在没有得到许岁鸳的同意下行动,他也是万万不可的。
许岁鸳像是怕他不信,急切地解释道:“真的是胎记,你看我按一下,它就消失了,不疼的。”
说着还上手,为了验证她真的没说谎,真就按了两下,随后又支支吾吾地说:“我说我脚疼,是刚才走的时间久了,一时没适应,现在好多了。”
沈予执一直盯着她没说话,许岁鸳觉得他还是不相信,毕竟大多数胎记不是黑的就是青的,像她这种红像枫叶红的少见的很,这么多年她也只见过自己有。
“真的,不信你摸摸。”
说完许岁鸳觉得不妥,这是脚不是脸,哪有人愿意模别人臭烘烘的脚丫子,记得小的时候刚被李梅林从寄养的奶妈家领回来的时候,那会儿她并不干净,一双脚丫子指甲盖里全是泥,寄养的人家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过来,那还有空给她梳洗打扮。
李梅林似乎很不喜欢脏兮兮的她,眼神里流露的憎恶只多不少。
她低声试探地加了一句:“额....你.....要是不嫌弃的话。”
“当我没说也....”
许岁鸳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脚背上迎来一阵酥酥麻麻的凉意,身子猛然瑟缩了下。
沈予执低头看的认真,丝毫没有半点的嫌弃的意思,甚至在确认了真的只是胎记后,才贴心的又帮她揉了揉脚,给她穿上了鞋子。
等到两个人并肩坐好的时候,许岁鸳心里还是有些小尴尬的,虽然她的脚不臭,但毕竟刚才走了那么久的路,万一有点味,她这个鼻炎患者还闻不到,一想想就很尴尬。
“那个....我脚不臭吧,要不你去洗个手?”
她这个人很是替别人着想,为了防止沈予执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去洗手,怕让她尴尬,许岁鸳决定打消他的这份顾虑,毕竟不能让别人因为自己不舒服自在。
眼看着沈予执眼底的笑意愈演愈浓,许岁鸳心里跟打鼓似的没了底。
沈予执起身去洗手前,扔下了一句话:“香的。”
许岁鸳心里闷闷的在想:香的,你去洗什么手。
但她没说,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