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鸳甚至未来及的解释上一两句,对面的人好像就给她判了死刑一样。
等着对面的人数落的差不多了,听筒里传来几声入耳柔软的嗓音。
“行了,婷婷又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手机一直静音你又不是不知道。”
婷婷是许岁鸳的小名。
女人的声音自带的成熟娇媚,如出风细雨般,真切的带了几分恼怒,能明显的听出方怡娇说这话时,刻意的压低声音在说。
听筒的声音这时被许岁鸳调的有些小,可对面的声音还是冲破重重阻碍,环绕,布满,充斥着这间屋子的每个角落。
“每次说你点什么,你妈总是护着你,还是你妈对你好,以后你可得好好对你妈才行。”
许忠这话说地郑重,许岁鸳倒听得有些恍惚。
方怡娇还嘟囔了点什么,她没有听清,也不怎么想听。
以后可得好好对你妈才行!
还是你妈对你好!
等等
许岁鸳都忘了这几句话她听了多少遍,以前她都是怎么回来着?
大概总离不了,笑的贱兮兮一脸谄媚的说当然当然,又或者是很郑重的点点头,十分情真意切的适当的列举下方怡娇对她好的几点,继而眉开眼笑的扯出几分乖乖女的自觉拉过女人的臂弯,带着几分撒娇几分憨厚几分小傲娇的说道:“我当然知道,还用你说。”
这些话她信手拈来,可此刻看着电脑屏幕前闪烁着光,一个大大对勾,下面赫然写着“你填报的志愿已经录入考试局数据库”
这些以前她信手拈来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罕见的沉默了。
换做往日这种问题被许忠抛出来的时候,她但凡迟疑一下,都免不了一顿教育。
可今日,这场对话被人打断了。
电话那头的背景声有些嘈杂,偶尔有几分传菜的声音出来,两人应该是在吃饭的空档给她打的电话,这会有人追出来找他们。
男人:“老许,你不地道呀,还带着弟妹一起出来躲酒。”
许忠:“哪有的事,你弟妹担心闺女晚上没饭吃,你瞧这非得让我出来打个电话。”
“不得不说,弟妹这个妈当的是这个。”男人喝的有几分醉意,摇晃的身子,对着方怡娇竖了一个大拇指。
方怡娇被捧的高兴了,娇笑推诿了几句。
许忠也适时的说了几句她这个妈当的是如何的不容易,简直是比他这个当爸的对孩子还好。
这些话自然不全是说给男人听的,更多的是说给电话那头的许岁鸳听的。
哪想男人听的醉上了头,指了指许忠手里的手机问道:“这是咱闺女?”
还没等许忠回答,拿过手机,语重心长,大着舌头嘱咐道:“闺女呀,以后可得好好孝敬咱弟妹。”
“嗝!”
“咱弟妹个后妈不容易呀,做点啥小事都得让人知道呀,生怕别人不知道以为是对咱们不好呢。”
“这就是当后妈的不容易呀!”
“嗝!”
“但是咱弟妹对咱那可真的是实心实意的!”
醉酒的男人嗓门尤其的大,酒嗝也是相当的响亮,竟引得周围路过的人,纷纷看过来。
他这一番话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阴阳人。
方怡娇脸上瞬间挂不住了,当下脸就黑了,许忠赶忙让服务员把人送到厢房里,这个脸他也丢不起。
男人走之前许岁鸳听到许忠唤了他一声陈总,还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上次她过生日专门要请的那位老总。
方怡娇也回了包厢,她这种人最是受不住别人指指点点说是后妈了。
手机自然是物归原主了,许岁鸳还能听见那头渐行渐远的一口一个咱嫂子的声音。
嘴角扯开了一个极大的弧度,电话还没挂她不能笑出声来,懒洋洋的舒展了久坐的腰肢,深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原本她还以为又要上演一场什么自以为是的外人来教育自己怎么做人的戏码,而且还是一个醉醺醺根本没见过面的陌生人。
也不知道这位叔叔是有心还是无意地,反正到底算是帮她一把。
眼眸里匿了笑意,浑身都有种酣畅淋漓的舒畅感,她有些备懒的舒展了腰肢。
还没等她高兴一会,许忠那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次那头的人像是换了一个地方,没有嘈杂的传菜声,有些安静,偶尔有几声鸣笛的声音。
许岁鸳猜想应该是在饭店大门处。
“志愿填的怎么样了。”许忠回头张望了下饭店里,确认没人注意到他这边才轻咳一声道。
许岁鸳正打算接话,许忠似乎被催的有些急,不等她说,继续道:“刚才饭桌上,我跟你几个叔叔恰好谈到这个志愿填报的事。”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