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两人正说笑着,符桦径直从殿外进屋。
“给母后请安。”
“坐吧。”白洢换了语气,一脸不情愿地撇了一眼。
符桦坐到近前,恶狠狠地看着容芊妤,“公主也在啊。”她被这冷厉的眼神看得发毛,立即别过了眼。
白洢也瞧出来符桦的脸色,质问道:“你摆个死脸给谁看呢,整天无所事事被女人左右,往后当了皇帝,是个任人摆弄没注意的可如何是好。”
“母后……”符桦想解释,白洢一抬手,给制止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都退了吧,”白洢全程没跟儿子说一句好话,反倒是和容芊妤十分亲热。“你要的东西,让你的宫女去拿就是了。”
“多谢娘娘。”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符桦心中愤愤不平,他昨日丢了天大的人,她却没事人一般在这谈笑风生。
回到唯萱堂,渊清来报说太子来了,还小心提示道:“殿下,太子脸色不好……”
“昨日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这屎盆子肯定是要我来端了,既来之则安之,把门关紧,一会有了什么声音都别进来。”
正说着符桦就进来了,一声不吭端坐在椅子上。
“太子怎么来了,我给你倒茶。”
“用不着。”他冷冰冰道。
“好。”容芊妤放下手中的活,眼睛圆滚看着他。
符桦也没周旋,开门见山就说道:“你什么意思,找个宫女来戏弄我?”
“你觉得是我?”
“不然呢?”符桦质问道。
果然和谭露说的一样,他并不想深究,只是直接把罪责按在容芊妤的身上。
她观察着符桦的神情,淡然一笑道:“我可以眼盲,但我不是心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还是很清楚的。我才来大周一月不到,连各个宫殿在哪都没记住,我为何要害你?”
“谁知道,多半是不爽吧,我一次次这么对你,你当真心中无怨,无恨?”
果不其然,符桦今日认准了是容芊妤所为,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哪怕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哪怕这事谭露本不无意牵扯她,可她已经让符桦猜忌了。
只有她有充分的理由做这些事,找个宫女借机争宠,多好的办法。
容芊妤没有说话。
“你说话啊,我不信你心中没有波澜。”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猜疑,容芊妤已经一忍再忍了,今日还这样穷追不舍地来追问。
一股无法控制的情绪,在心里翻腾,眉毛抖动得像是能发出了声音,两眼久久注视着他。
她心中憋了很多话想说,可这一月她都是谨言慎行,就是如此还是不能嚷这位太子满意。满腔的委屈煎熬着她,想起这一月种种,她终于是忍不住,爆发出来。
“太子想看什么波澜,看你自不受控,几杯酒下肚就污了宫女,全宫上下笑柄一般拿来逗趣?看你第一次见面就指着鼻子毁我清誉,我放低姿态,觉得你对我有误会,我想解释想求和,可你呢?我们到底是谁让谁下不来台,是谁要害谁,太子你心知肚明,何必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随便安个罪名让我背!”
“……”
符桦心里十分清楚,可他无非是想找一个能拿捏的对象,平时看她不爱说话,就像受气包一样,没成想今日容芊妤竟说了这么多话。
这么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可言多必失,一时激动的言语总是错漏百出。
“您不是对您那位红颜知己情有独钟吗,怎的几杯闷酒就迷了心神,那宫女长的同她很像吗?”
说到崔如眉,符桦终于坐不住了,“你放肆!”随即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了容芊妤的脸上。
力道很大,屋外的宫女太监都听得见,可容芊妤没有要停的意思,反倒更加质问起来。
这一巴掌下去,容芊妤算是彻底清醒了,前一日还有犹豫,现在一丝一毫都没有了。
“刚刚说得太子怎么没说放肆,说到她就成放肆了,既然太子心中如此爱重,怎么就会轻易乱了心神呢,太子殿下的美妾还不够吗,为何就非得要了一个奉茶宫女?”
崔如眉好似符桦的逆鳞,今日容芊妤是说错了话了。
说到此处,符桦毫无顾忌地斥责道:“轮得着你管吗,本宫是太子,不是鳏夫,什么女人不能收!不过就你,本宫绝对不会碰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