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并没有听到爆炸声,就是忽然看到船身冒出大火,烧得快极了,船上一片混乱。这……太离奇了。”竟有人去炸许贵的船,而且刚好救了陆修?
他又叹道:“这下子线索又断了。”
陆修想了一会儿:“他们不止这一条船,爆炸的事会让他心有忌惮,但不出两个月,定然还会有另外的船运货。我们需要等。”
张信道:“下次便不用再上去摸查了,最好能安排人跟着船,就知道船是运往哪里,与什么人交接。”
陆修摇摇头:“跟船的应该都是他们自己人,足有二十多人都有身手。”
刘怀专犹豫了一下,说道:“也不一定。”
两人看向他,刘怀专把昨天那小姑娘的话说给他们听:“……只是太危险了,如果被发现,这小姑娘一家人都……”
被发现是肯定的。但是如果再安排一个修船的老手在码头上揽活,只怕他们也不会相信,小姑娘的父亲是积年在码头上做这个活的,福隆记方才信任他。
陆修点点头:“这个法子不妥,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牵涉进去。不过,他擅长修船,在码头上修了这么多年船,对码头上的商行、船主、护卫应该都很熟悉,想法子获得他的信任,打听一下福隆记商行的人,特别是那艘船上的人,总有人是可以攻破的。”
腿上的木刺挑了许久才挑干净,盐水洗了又用烈酒洗过,上了药包扎好,看看时间也快到了,陆修换好衣裳,张信牵了马出来,陆修上马,去应天府衙门点卯。
张信和刘怀专也赶紧上马,各自去各自衙门。
陆修到了应天府,马让人牵走照料,径自去自己班房。虽然一夜未睡又是打斗受伤,但他完全支持得过来,只是腿脚的伤到底影响了走路,又不能太明显,故此走得慢了些。
恰巧碰上了李府尹,他在南京城另有住处,又不用上朝,一府之尊倒也不必每日准时应卯,陆修今天来得有些晚,便撞上了。推官虽小,却在应天府地位不低,他离开围着他或奉承或寒喧的众官员,关心地问道:“陆推官不舒服?”
陆修笑笑:“上次的伤伤到了内里,还未好全,今日早上逞强舒展一下,结果扭到了脚,刮伤了。”
向同知哎呀了一声:“既这样,告个假也就是了,陆推官也真是。”
陆修摇摇头:“多谢府尹大人和同知大人关怀,不碍的。”
李府尹想起一事,皱了皱眉,招呼陆修:“既这样,你随我来。”
陆修称是,两人一起走到李府尹的房间内。
陆修刚坐定,李府尹便道:“明日顾严大人便要出殡了,此事你知道罢?”
陆修点点头。
李府尹道:“昨日顾老大人亲自来寻大理寺卿,请让顾正参加他大哥的葬礼,因你办事缜密,收押顾正时是半夜,知晓的人不多,为防悠悠众口,顾老大人这个请求倒也不过份,毕竟顾正只是嫌疑最大,并没有实质证据认定他是凶手。此事大理寺卿已是准了。”
此事其实陆修也是这么打算的,他等着李府尹接下去说。
李府尹无奈地笑了笑:“此事原不与我们应天府相干,毕竟已经全部移交出去了嘛。但是圣上旨意也说了,你要随时提供帮助。因此大理寺卿便与我商议,顾正去参与葬礼一行,要请你一同前往,当然,还会有大理寺的一位评事。我估摸着,他们是看中你的功夫好。我本想替你拒绝,一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二是他以圣上旨意说话,倒也真是无法回绝。”
这就是说,要陆修去看着顾正,防止顾正逃走。
这的确拒绝不了。当然如果李府尹与陆修关系好的话,还可以与大理寺卿讨价还价一番,但是陆修来应天府才两个月不到,这交情实在还不到位。
陆修艺高人胆大,略想一想,便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