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婧嫣不肯说出信件下落,思索片刻,抬手示意侍卫退下。
顾婧嫣以为他束手无策,不曾想周隶阴恻恻地吩咐侍卫:“去,给我到容盐铺,把那群盐农绑过来!”
“你敢!”
顾婧嫣强压的镇定陡然破碎,她未曾料到周隶如此歹毒,竟欲以盐农的性命胁迫自己,周隶见她动怒,幸灾乐祸地说:“怎么,方才不是还挺厉害的吗?”
“你无耻!”顾婧嫣大骂。
“我无耻?你三番五次坏我好事,夺我爱妾闯我周府,你可知罪!”周隶怒问她。
顾婧嫣自然不认,被侍卫们扭送到柴房,她被关在柴房中,约莫一个时辰后,柴房的门重新被打开,罗婶子等人被推入,她一见顾婧嫣,忙上前忧心道:“嫣儿!你没事吧?”
顾婧嫣摇摇头,发现朱婶子也在其中,见侍卫出去,她小声询问朱婶子:“东西可藏好了?”
朱婶子有些自责说:“还在我身上,我来不及藏,便被他们......”
顾婧嫣连忙打断她的自责,安慰道:“还在就好,还在就好,一会儿周隶来了,说什么也不能把这东西交给他!”
盐农们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纷纷点头,及至日落昏黄,顾婧嫣等人又重新被周隶提审。
“怎么,还不打算说?”周隶负手而立,睨着顾婧嫣。
顾婧嫣平静地说:“周大人问什么,民女不明白。”
“少在这儿装傻充愣!”周隶看不惯她这态度,怒喝道。
顾婧嫣皮笑肉不笑,说:“我能藏起来是我的本事,周大人能不能找到,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为难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事?”
“少嘴硬!你说不说?”周隶怒声问。
顾婧嫣见侍卫们手持木板,便知他准备用强的了,却还是冷静道:“无话可说。”
“啪”一声,木板抽在顾婧嫣身上,冷不丁挨这一下,顾婧嫣后背火辣辣地疼,却还是抿着唇一声不吭。
“说不说?不说继续给我打!”
罗婶子见顾婧嫣挨了打,心疼不已,竟挤开侍卫冲上前,护在顾婧嫣身前,瞪眼道:“不许打!”
“你这臭婆娘,轮不到你说话!”周隶怒喝一声,眼神示意侍卫们,侍卫们一拥而上,将罗婶子围在中央,顾婧嫣见势不妙,用身子奋力推搡侍卫,喧嚣混乱中只听罗婶子痛呼一声,众人看时,只见罗婶子的头磕在了桌角,破了个血窟窿。
罗婶子神色痛苦,缓缓倒下,众人见了血,皆怒气高涨,哄闹着要向周隶讨个说法,周隶不肯罢手,板子悉数落下,哀嚎一片中,顾婧嫣脱开抓住她的侍卫,怒声说:“周隶!你欺压良民,打死了我们,你即便得到了证据,便能好过吗?”
这话提点了周隶,周隶冷笑一声,抬手制止了众侍卫。
看见婶子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顾婧嫣心痛不已,她将手藏在身后,不做声地用一块从柴房捡来的碎石磨着绳子,却见两个侍卫挤开众人,拉上一个女子,顾婧嫣定睛一看,竟是素玉!
“你说的不无道理,打死了你们,倒是我的不是了,但这个总可以吧?这小蹄子是本官的女人,本官可是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周隶拽着素玉,恶狠狠地说。
素玉的眼泪直往下掉,顾婧嫣恨声说:“没有哪条律法这样规定!”
周隶满不在乎地说:“夫为妻纲,三从四德就是这样!就算你与旁的人不同,又能怎样?生在这里,女人只能是男人的玩物!高兴了玩一玩,不高兴了连条狗都不如!要想她好过,就把证据交出来!”
素玉泪眼朦胧地看向顾婧嫣,摇了摇头,这动作被周隶发现,周隶扯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撞向桌子。
“砰砰”的声响令人心惊肉跳,周隶撒了火,方才放开手,素玉满面是血,顾婧嫣再也无法忍受,手腕上的绳子断开的刹那,她冲向周隶,一拳打在他左脸。
这一拳用了十成的力,不等周隶反应过来,顾婧嫣另一手又接了一耳光,周隶被打的发懵,直到顾婧嫣被侍卫们扭住,他才恼羞成怒的下令:“别他娘的管什么证据了,打死这个小贱蹄子!”
数不清的板子落在身上,顾婧嫣紧紧护住头,婶子们极力护着顾婧嫣,奈何根本不是侍卫们的对手,很快顾婧嫣浑身上下都挂满淤青,千钧一发时,听得门外有人朗声道:
“都住手!”
众人被这一声喝住,只见何清身着绛绿圆领官袍,抬步走入。
顾婧嫣意识模糊,只来得及看清何清,倒下时隐约看见他身后有一个戴着饕餮面具的男子,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