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可是噩梦?”
“这梦来的没由头,怪得很。”顾婧嫣声音微哑,并不以为意,马车缓缓停下,外头传来初一的声音:“公子,姑娘,到客栈了。”
一行人进入客栈,顾婧嫣尚睡眼朦胧时,苏墨言便做主为她要了一间上房,顾婧嫣疲累不已,顾不得晚饭,倒头就睡。
及至天将破晓,顾婧嫣方才转醒,坐于榻上,回想昨夜,惊叹于这系统的副作用如此之大,不多时,店家送来热水洗漱。
客栈一楼,苏墨言端坐桌前,初一抱着手,说:“主子既然这么想,不妨直接去问问姑娘。”
苏墨言摇头道:“太过逾越。”
初一问道:“这有何逾越?主子不去,我去问顾姑娘。”
言罢提膝便走,苏墨言蹙眉道:“站住!”
初一回身,见苏墨言脸上有怒气,苏墨言心情温和,不常动怒,初一知自己逾越,叹气垂头,这时身后却传来顾婧嫣的声音:“你要找我?”
苏墨言一惊,顾婧嫣不知何时听了半句去,忙道:“无事,荒唐言语罢了。”
初一把主子的脾性摸的透彻,见顾婧嫣面色疑虑,一不做二不休,直言道: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公子本不想去同知大人府上赴宴,是老夫人让去的,老夫人与同知夫人走的近,有意要撮合我们公子与赵同知的千金,公子正为此事发愁呢。”
十五顺理成章地接口道:“所以公子想邀姑娘同行。”
苏墨言正欲解释,顾婧嫣问:“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苏墨言慌忙道。
初一飞快地说:“有女眷同行,公子好表明自己心有所属,躲过老夫人的催促。”
原是催婚,顾婧嫣心想,她只听闻现代有催婚一说,竟不知古代男子亦会被催婚。
心事被抖落,苏墨言辩无可辩,无可奈何,只得紧张又期待地等着顾婧嫣的答复。
不曾想顾婧嫣顺畅地答应下来:“可以。”
此前她拉着苏墨言演了一出戏,还害他受伤,既苏墨言需要帮助,现下正好还了这个人情。
苏墨言闻言脑中轰然,面上更是飞速涨红,一时间言语不畅,说:“那,那进了城,选好了铺子,给姑娘做件新衣裳。”
用过早膳,车马又启程,两日后清早,一行人方才到达城中,苏墨言带着顾婧嫣看过了三处铺子,顾婧嫣选择了东街末尾的那一间。
苏墨言有些意外,问:“为何是此处?先前在东街中央的岂不错?人群往来都会经过。”
顾婧嫣神秘一笑,说:“不着急,过几日公子就明白了。”
选定了位置,顾婧嫣又与苏墨言去布坊挑衣裳,所谓布坊,也是苏墨言手下的产业,老板娘见大东家来此,热情招呼。
“姑娘看看这布料如何?南方上好的绸子,流云纹的样式,城中小姐们都喜欢的!”老板娘捧着一匹桃花粉的绸布问顾婧嫣。
顾婧嫣对布料不甚了解,满目琳琅,一时间难以抉择,趁她挑选的间隙,初一把老板娘拉到一边,小声说:“主子的意思是,姑娘挑的布做一套新衣裳,今晚主子就要带着姑娘赴宴了,来不及,就穿老夫人早定好的那一套。”
老板娘微微惊诧,说:“那一套?那一套不是给......”
话至一半,她恍然大悟,抬眼见苏墨言目光不离顾婧嫣,对初一点点头以示明白。
顾婧嫣正犹豫不定,身后传来老板娘的声音:“姑娘看花了眼吧?我瞧着姑娘肤白貌美,不若就这一套,很衬姑娘呢!”
顾婧嫣回身,见老板娘手中抖开一件品月竹纹锦袍,其上竹枝以银线绣成,在日光下流光溢彩,老板娘复又给顾婧嫣展示与之相配的云水罩衫,初一与十五二人也在侧旁极力夸赞,顾婧嫣见此,便点头定下这一套。
老板娘高兴不已,又捧出一匣金银发钗,道:“这些钗子是衣裳做好的时候就已经打出来的,姑娘也戴上吧!”
日落昏黄,苏墨言候在马车边,手中握一只金蝶流珠簪,紧张不已。
初一四下张望,忽一抬手,高兴道:“顾姑娘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