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渝狂奔回会客厅,幸好身后没人追来。
只是当她抵达会客厅时,外面中庭站了沈家、上官飞莺、上官傲、祁景尧、颖王……温韶华!她居然领先自己回来了。
而且她换了一套簇新的衣服,没有血污,只是有些揉皱的狼狈,头发也散落几绺垂在胸前。
她的到来仿佛给众人带来莫大震撼,他们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
上官飞莺率先爆发,向她冲过来:“楚不渝,你竟然杀害我姨娘!”
“我没有,”楚不渝踉跄后退,指着温韶华:“一定是她,抄了捷径回来恶人先告状,杀死宁太妃的是她。”
沈博衍受到老爹的指示,上去拉住上官飞莺:“冷静一点。”
“不渝,你的腿怎么了。”沈行舟飞快上前,拿出冰纨给楚不渝的小腿包扎止血。
刘蔽在原地眼眶通红,泣不成声:“恶人先告状的是你,楚不渝,你平时刁钻顽皮就罢了,没想到对太妃也痛下毒手。”
“对了,太妃呢,她在湖里还,”刘蔽打断她:“韶儿派人来通知我们静庭有变,可惜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母妃已惨遭毒手,我们捞起她的尸体,现放在堂屋里。”
楚不渝看向温韶华:“你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
“我只说自己看到的事实。”温韶华淡声道。
“事实是”
“事实我已经跟大家说过了,”温韶华抢过话头:“今晚我们在静庭偶遇,就闲聊了聊,不想有一个匪徒闯进来,言语中怨怪你揭发他的事情,他将你绑起来准备施加报复,连我也被你连累,幸好我冲出重围,准备通知人去救你,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不对,不对,还有,还有一个人能证明,”楚不渝幡然想起:“太妃身边的侍女,据太妃说他们很早就在那里,侍女应该目睹了事情经过。”
“你是说她么,”温韶华将一个人从人群里拉出来,“她就是太妃的贴身侍女,锁秋姑姑。”
刘蔽:“锁秋姑姑,把你今晚看到的说出来。”
锁秋点点头,越众而出:“今晚太妃喝了药以后精神不错,想出来走走,我陪太妃逛到了静庭,谁知那里传来争执的声音,近前一瞧,竟是温小姐和楚小姐被一张大网罩住,一个男子正蹲在她们面前蓄意伤害。”
“没错!”楚不渝重重点头,渴盼侍女能继续阐述事实。
然而令她失望:“太妃见状不敢打草惊蛇,叫我马上去找人来搭救,之后我就跑出来找人,那里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了,”说到这儿锁秋噗通跪下:“奴婢该死,我不该让太妃一个人留在那危险境地,是奴婢护主不周,请王爷责罚。”
刘蔽喊她起身:“你是奉母妃之命,情有可原,罪魁祸首是楚不渝。”
“不、不。”楚不渝讷讷摇头。
刘蔽:“锁秋姑姑服侍了母妃几十年,忠心耿耿,她绝不会撒谎。”
楚不渝摇头又点头:“我知道,她前半段说的的确是真的,可后面发生什么她并没有亲眼目睹。”
刘蔽:“还用目睹吗,布行严惩张氏兄弟的事我也听说了,刚刚检验一番,有人认得那具男尸正是张三,你开罪张三,遭到报复,险些韶儿也受你拖累,韶儿侥幸逃出来后,你不知使什么妖法杀死了张三,其残暴的行为,被我母妃瞧见,你又发现母妃在场,害怕她传出你的恶名,于是一不做二不休。”
一旁的沈原碧听完整个经过,发出疑问:“为什么怕太妃发现她的行为,楚不渝假使真的杀了张三,也是出于防卫,难道太妃会蛮不讲理的偏帮张三不成。”
“碧儿说得好,”沈行舟道:“你们别先入为主,光听温韶华说,不渝,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楚不渝点头:“今晚温韶华约我出去,叫我不要抖出婵儿的真正死因。”
“婵儿?”刘蔽陡然愕住:“她不是病死了吗。”
温韶华:“楚不渝,我们现在在讨论太妃的死,你去扯我一个婢女作甚,就算婵儿死得蹊跷,我干嘛叫你守住秘密,真是天方夜谭,不知所谓。”
“因为、因为,”楚不渝大脑混沌:“这件事太复杂了,张三死了,死无对证。”
“楚不渝你别再狡辩了,张三死得好惨啊,”上官飞莺捂鼻作呕:“楚不渝,没想到你这么凶残暴戾,把人家的脑袋剁成肉酱。”
刘蔽:“张三死有余辜,但母妃死得太冤枉了。”
楚不渝怒不可遏:“杀死宁太妃的是温韶华!温韶华虐杀了张三,被宁太妃看到,还听说了她弄死婵儿的事,宁太妃说祖宗保佑,幸好让她看清了温韶华的真面目,否则蔽儿就要娶一个魔鬼当妻子。”
楚不渝的控诉片片碎碎,远没有温韶华的逻辑那么清晰明朗,但不知为什么,在场人均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连刘蔽也犯糊涂:“她模仿的神态、语言,都好像母妃。”他下意识觉得要是事实真如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