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羲打量这间破败的屋子:“只是拘囿起来,怎么会搞成这样呢。”
“除了那些受害者,还有一帮人因为祁景尧没按时交货来闹事,总之,一言难尽,”楚不渝感到过于凑巧:“到底是谁,偏偏嫁祸给祁家?”
燕羲思忖道:“应该是一个知道太乙湖的事,知道云来客栈的事,熟悉你和祁景尧之间恩怨的人,凶手见官府没有以惩处布行了事,而是加大力度查明真相,于是做贼心虚,祸水东引,想快点了结案子,因为知道你和祁景尧的罅隙,祁景尧有作案动机,所以选择栽赃给他。”
楚不渝咬咬嘴唇:“我的确轻易就被点着了。”
日至中天,燕羲还要和王简去查案:“不渝,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她很想走,很想撇下她弄出来的满地荒唐,可话到嘴边,楚不渝摇头:“不。”
“怎么。”燕羲问。
楚不渝徘徊踱步,踩着地面的瓦砾碎片,渐渐下定决心:“我不能一错再错,我要收拾自己闯下的烂摊子,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燕羲欣慰的同时感到担忧:“你跟祁景尧本就不和,现在又误会重重,你留下的话,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就算这样,我也要面对。”楚不渝捏捏汗涔涔的手心,说话声音是底气不足的。
燕羲不太放心:“那好吧,我先陪你过去,待会再走。”
楚不渝一路忐忑的回到前院中庭,就碰到第一个难关。
那伙相约再来的跋扈千金少爷们,果然又过来。
为首带头的一个女子豆蔻年华,珠环翠绕,叫嚣着道:“都滚出来,账还没算完呢,人都死哪里去了。”
祁景尧闻听动静出来,在他赶去调解之前,楚不渝率先一步上前。
二人同是长安大户家的贵女,即使平时不玩在一起,在一些秦楼楚馆、茶寮酒肆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女子认得她:“楚不渝,你也来寻仇的?行,我带你一个。”
同样的楚不渝也认得这名女子叫上官飞莺:“上官小姐,你别为难祁家了,一切都是误会。”
上官飞莺挑挑眉梢:“听说你在云来客栈跟祁景尧传出暧昧流言,我还不大信,没想到是真的,祁景尧害了你家,你反过来帮他说话。”
“你别乱说!”依照她的脾气早就开腔对骂了,但楚不渝看着对方脖颈上密密麻麻的红疙瘩,她压下气性,忍气吞声:“真的是误会,不信你看门外,衙差都撤走了。”
燕羲是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过来通知楚不渝的,是以别人收到消息要晚些时分。
上官飞莺反应迅疾,扬起一扇巴掌:“不是他就是你了!”
巴掌落下来前,一道力量攫截住了她:“有话好说。”
一只富有男性力量的手掌柔力的锁住她,令她没有丝毫痛感,却又动弹不得,然后将她缓缓推回。
上官飞莺捏着毫无感觉的手腕,内心却泛上泼天酸楚,这么温文尔雅,连劝退敌人都那么温和的人,为什么甘愿守护楚不渝。
“好啊,你还找了帮手,你这个”
面目柔和却极富气场的燕羲玉立在旁,上官飞莺将满嘴脏话咽了回去:“以前靠父母擦屁股,现在又傍上燕大人,算什么真本事。”
上官飞莺知道燕羲在这讨不了好,只得带人铩羽而归。
燕羲看着楚不渝落寞回房,跟了过去:“怎么样,决定跟我回去了吗。”
楚不渝仍摇头:“不,我只是回来道别,让毕太仓、边少府他们跟你回去,二叔你把得力干将派来保护我,实在太大材小用了,还是让他们回去帮你吧。”
燕羲:“你这么不开心,还是回去吧,我会用其它方式弥补祁家。”
楚不渝挽了挽鬓发,怅然摇头:“我没有不开心,只是看到上官飞莺,就像看到以前的我,也是那么得理不饶人,没有和解的余地,看来我以前伤到很多人呢。”楚不渝感慨道。
“那我留下来陪你吧。”燕羲不放心她一个人。
楚不渝辞拒他的好意:“不用了,你公务那么繁忙,哪能一直陪我待在这。”
“那让边少府跟我回去,毕太仓依旧留在你身边,”燕羲不容置喙道:“毕太仓是我的人,要伤你的人看到他多少会顾忌一些,这样我也能安心。”
楚不渝点头:“好。”
送走燕羲他们,楚不渝回到大厅,祁景尧看到她微微困惑:“你还不走,想留下来看我笑话。”
楚不渝讪讪摇头:“不是,对不起,这次的事情……”
祁景尧打断期期艾艾的她:“猫哭耗子假慈悲,少在这惺惺作态。”
楚不渝紧握双拳,坚韧的昂首:“不管你怎么刁难我,我一定帮你家恢复原样,以赎我的罪过。”
“就凭你。”祁景尧没当回事的嗤笑。
楚不渝没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揎拳掳袖,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