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尧看了楚不渝一会,又扫了那些宝贝一眼,从善如流的点头:“你选吧。”
“我要这个。”楚不渝指着一匣珠宝首饰。
祁景尧点头:“买了。”
“还有这个这个那个,通通都要。”楚不渝分别指株半人高的红珊瑚、南珠做的珍珠衫,二尺长的象拔。
“全都买了。”祁景尧眼也不眨。
“这些这些这些那些。”楚不渝指得气喘吁吁,祁景尧依旧面不改色:“既然娘子喜欢,统统都买下。”
“你,”又口头占她便宜,楚不渝本想狠狠敲他一笔,以报昨天他打着她旗号招摇撞骗之仇,没想到这小子大方阔绰的任她宰割。
祁景尧看她脸蛋累得绯红,凑近她耳边戏谑细语:“这些都是紧俏货,买回去我可以二手转卖。”
“你这个卑鄙小人。”原来这么大方不是对她的,楚不渝气累的一下子坐在箱笼上。
“两位,”自次王赶走楚不渝,摸摸鼻子:“本王还有要事要办,你们选的东西我待会派人送到门上,就此别过。”
自次王监督搬运队伍走远,二人默留在原地,俄而竟默契的相视一眼:“那口箱子有问题。”
不论楚不渝要什么,自次王都耐心等待,但当她坐到那只箱子上,自次王神情就变了。
二人除了敌对之意,均还存着几分少年气性。
此时共同对那箱子感兴趣,竟暂摈罅隙,心照不宣的结伴跟踪,一探究竟。
他们跟踪到一间仓储屋子,仆人正把东西放进去。
自次王已经放心的去了别处,不在现场,祁景尧当机立断,直接带着楚不渝大摇大摆走上去。
“我家娘子等不及了,现在就要来提货,你们搬你们的,别管我们。”
楚不渝刀他一眼:“死小子。”又占她便宜。
工头很好唬弄,也可能自次王没跟他们交待过那箱笼的重要性,是以工头很容易就放他们进去了。
祁景尧进到屋子转了一圈,就带楚不渝出去。
回到自己庭院,祁景尧拿出一个小匣子:“这是大箱子里唯一的东西。”
他打开匣盖,楚不渝嘶声:“这支花钗,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你认得?”祁景尧从盒里取出,转动了一下花钗,使得花朵更加栩栩如生,楚不渝恍悟:“是梅花钗,你不是跟我说过,有人进贡给自次王一支梅花钗。”
祁景尧嘴角噙笑:“我说的话你都记得。”
“是本小姐记性好,少臭美了你。”楚不渝反驳道。
“不过我也觉得有些眼熟,”祁景尧用力思忖:“啊,我记得了,自次王王妃那天下车舆,发髻上插的首饰,就是这支梅花钗。”
“对嘛,我的眼熟原来是这个眼熟,否则怎么会听你形容一遍就记得了呢。”楚不渝肯定道。
祁景尧细细转动钗花,郝然,他拿近打量:“这花叶缝隙里,好像有血渍。”
楚不渝一惊:“什么。”
当他们把东西交给王简,雷厉风行的王简当天就带人包围自次王的院落。
王简为首,沈原碧、王寻、燕娴、楚不渝、祁景尧等一干人相随,一下子使得这个院落逼仄紧迫起来。
自次王眼皮微跳:“这么多朋友来看望本王,有何贵干。”
王简直接亮出梅花钗:“认罪吧自次王,是你杀害了你的王妃,还企图把所有人关起来陪你查案,你意欲何为。”
自次王眯眼:“谁给你的梅花钗,这支钗又能说明什么。”
“这支钗是线人在你房里发现拿取的,经仵作推断,它就是刺入王妃脖颈导致王妃死亡的凶器,”王简道:“从结果来推导原因,是比较容易的,我盘查了几位你的近身侍从,得知,原来王妃与你的一名副将暧昧不清。”
“够了,”自次王羞恼打断:“好吧,既然你们拿到了罪证,迟早也会顺藤摸瓜找出真相。”
自次王索性坦白:“不错,那个贱人背着我勾三搭四,我早就想杀她了。”
众人唏嘘不已,原来一切都是自次王自导自演。
王简不解:“那你为何又故弄玄虚,封锁整座客栈。”
“家丑不可外扬,我想找个替死鬼,掩盖这桩丑事,”自次王道:“王大人,本王处决我红杏出墙的女人,于私,是我的家务事,于公,也是姑墨国的事,你不会因此而逮捕我吧,对你们造成的困扰,我愿意奉上黄金万两赔罪,两相抵消,如何。”
王简迟疑的同王寻对视一眼:“这件事须容我们商量商量。”
楚不渝清楚,不管他们逮不逮捕自次王,那都是他们之间的事了。
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是终于可以抽身了。
楚不渝哼着小调、心情愉快的收拾包袱:“讨厌鬼,终于不用再看见你了。”
迈进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