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做人做到你这份上,真是太失败了,被关那么多天,没一个朋友送东西来给你,也没有一个有能力的朋友救你出去,还要指望仇家,活在世上一个朋友都没有,活着干嘛,去死算啦。”
“你不用激我,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过,”祁景尧淡然道:“我没有朋友,但有一个等候在家的老母亲,为了她我必须回去。”
楚不渝:“你这个人诡计多端,我怎么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自次王和奴才的故事,兴许是你编出来吓唬我的。”
祁景尧:“但凡混迹商圈,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你的手下靳主管就知道。”
楚不渝趁他回对面收拾行囊,悄悄去厢房询问靳主管。
靳主管不假思索道:“的确有这样的事儿,所以不管做生意还是交朋友,都没有人敢蒙骗自次王的。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楚不渝贝齿轻咬:“可恶,竟然是真的。”
这夜,祁景尧打地铺睡在边上,二人还算相安无事。
翌日去大堂,邹水生竟然主动上前问候:“这位,就是新上任的东家,楚小姐了吧。”
“还不算正式的,你是谁呀。”楚不渝问。
靳主管神色激动的介绍:“小姐,他就是卖提花机的邹家主呀。”
邹水生颔首:“失敬失敬,前些日子我水土不服,一直拒绝你们的见面。”
靳主管用袖子擦一下座位微尘:“邹家主哪的话,如不嫌弃,请同桌一叙。”
没谈多久,自次王到来,气氛瞬间变得肃穆起来。
自次王大马金刀入座,悲愤的声音回荡在大唐:“盘查了几天,始终没有线索,各位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
有一个人贼溜溜的转动珠目:“我知道。”
“哦?”自次王看向说话的人:“这位英雄,请说。”
“是祁景尧!不是我信口雌黄,不止我一个人撞见王妃身边的侍卫曾问过关于他父亲的事,长安城谁都知道,父亲二字是祁景尧的禁忌,此人心胸狭隘,定是因为这一句话从而怀恨在心。”
众伙听得牵强附会,却无一人吱声。
谁都知道这案子尽快了结,他们就能快些脱身。
自次王沉思:“按这么说,祁景尧应该杀害那个侍卫才对。”
那人立马应对道:“侍卫位卑人贱,杀起来哪过瘾,何况侍卫们的问候,通常是奉主子的命令,所以祁景尧把这笔账算到王妃身上。”
楚不渝本来听得津津有味,郝然想起自己的假身份。
祁景尧遭殃,岂不会连累到她?
楚不渝呛咽下一口水:“你放屁!这只是你的揣测,侍卫主动去问祁景尧,他还有错了不成,你又没亲眼看到他杀人。”
说话之人面浮疑惑,看样子是想问楚不渝为何替祁景尧说话。
楚不渝害怕对方问出来,一叠声的滔滔不绝:“祁景尧是有一些自卑,不想提起那难堪的过往,可是他也有感性的一面,他会同情跟他一样遭遇的孩子,对他们关爱有加,这样的人,怎么忍心拆散鹣鲽情深的自次王跟王妃呢。”
祁景尧眼眸幽深的盯着声情并茂的楚不渝,一时间没有开口替自己辩解。
大堂岑寂无声,楚不渝又道:“再说,杀了人是要偿命的,祁景尧他时刻挂念自己年迈的母亲,他不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来。”
提到母亲,祁景尧面色柔和,内心腾起一片温馨。
“祁景尧他还见义勇为,为了救人,不惜得罪权贵,”楚不渝喋喋不休:“他为朋友两肋插刀,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义无反顾,一诺到底。”
“面对即将到手的诱惑,他也不会因此而违背原则。”
“他像一阵及时雨,总是出现在人们需要他的时候。”
……
祁景尧翻了个白眼,渐渐将脸偏移过去。
楚不渝开始离谱的胡扯八道一通。
没办法,如果不套上别人的优点,她实在没词儿夸祁景尧了。
而想到燕羲,楚不渝那叫一个口若悬河、感人肺腑、真情流露。
自次王打断楚不渝源源滚滚的演讲:“好了,我相信这件事不是祁兄弟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