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打点打点,却能送些东西进来。
楚不渝就每天收到燕羲的信。
信通常是早上送来的,每天楚不渝三两下吃完早点,就亟不可待拆阅信封。
封闭第三天,一伙人闯入了她的屋子。
楚不渝放下信纸,看向来人:“自次王,还有祁景尧,你们来干什么。”
自次王一脸阴沉颓丧,端不像来时那么意气风发。
也是,来时成双成对,回去却形单影只,怎么高兴得起来。
“我来巡查异样。”自次王道。
“我来,”祁景泰嘴角噙笑:“陪自次王问候我家夫人。”
楚不渝瞪圆眼睛:“谁是你夫人,这儿只有我一个。”
“自然就是你,”祁景尧兀自进去,转到楚不渝身侧:“夫人,你就别耍小性子了,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不要再为些琐事争执,应该同舟共济共渡难关才对,不管我俩以前发生过什么矛盾,都算是为夫的错好不好?你就不要生气了。”
楚不渝皮肤栗栗,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了,自次王打量他们俩:“原来你们是夫妻,倒是一对璧人。”
“谁跟他”
自次王眯眼:“你们不是夫妻?”
楚不渝瞳孔瑟缩,机械的牵动唇角:“是、我们是夫妻。”她感到背后抵着一个尖锐的东西,身边的祁景尧冲她绽放着宠溺阴森的笑容。
自次王随意扫过屋子一眼:“看来这里没什么异常,我先不打扰你们夫妇二人了,告辞。”
待自次王离开,楚不渝立刻蹦去三尺远,她心悸的抚摸后背,牙根打颤,指着祁景尧手持的凶器匕首:“你你你,死乌龟臭蟑螂癞蛤蟆烂鱼虾,居然想出这么恶心的招数报复,谁跟你成为一家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亏你想得出来。”
“那刚刚是谁在自次王面前承认。”祁景尧好整以暇的将匕首插回鞘中。
楚不渝打开门:“本小姐要休息了,你给我出去。”
“恐怕不行,未来一段时间我会搬来这里和你住,继续扮演夫妇。”祁景尧道。
楚不渝哼笑:“我刚刚是没有防备,才受你摆布,你认为我现在还会听你的吗。”
“但你已经在自次王面前承认了。”祁景尧道。
楚不渝皱眉:“承认又怎么样,自次王追查凶手都分身乏术,还会管这些事情。”
祁景尧:“自次王最讨厌被人欺骗,骗过他的人,你知道什么下场吗。”
楚不渝蹙眉默声,祁景尧继续道:“自次王从前身边有一个奴才,很得自次王的欢心,自次王将他视为心腹,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一回别国给自次王进贡宝物,里面有一支梅花钗,奴才不问自取,拿回去送给了自己的妻子,进贡者跟自次王提起礼物里面最珍贵的就是梅花钗,自次王回去找,却找不到,他去问奴才看见没有,奴才撒谎说没看见,然后,他就被自次王做成了人彘。”
“因为,自次王早就查出来梅花钗是奴才拿的。”
楚不渝脸色难看:“就算骗了他,也不用把人做成人彘那么残忍吧。”
“这就是自次王的特性,再美的事物如果是虚幻的,他必将摈弃。”
楚不渝垂眸思忖:“那个人是他的奴才,我又不是,他即使知道我撒谎骗他,也不敢那样对我。”
“说得没错,可是,”祁景尧似是有备而来,对她的事了如指掌:“楚家还有一笔生意要跟自次王做,如果自次王知道你愚弄他,这笔生意十之八九要黄。”
楚不渝惊异:“你怎么知道的。”
祁景尧知道的不止于此:“你跟楚硕明打了赌,这是你上任后的第一笔买卖,如果搞砸,你会威严扫地,平康坊的民心大乱,每个人都对第一次都很在乎的不是吗。”
一番话简直掐在了楚不渝的七寸上:“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一看到你就讨厌,我不要跟你做夫妻啊!”
“好巧,我看到你也不怎么喜欢!楚家一家是我的仇人。”祁景尧满脸嫌恶。
楚不渝不解:“那你设个圈子让我钻,你图什么。”
“王妃暴毙,客栈封锁,现在人人自危,怕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亦或是被侍卫当成凶手给自次王交差,眼下只有你这只不知天高厚的猪还能呼呼大睡。”祁景尧凝肃道。
“你骂女人,你没人品,”楚不渝跺脚反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当然睡得着了。”
祁景尧:“你有沈家关照,有燕大人撑腰,自然不怕。”
楚不渝灵光闪现了什么:“哦,你假扮夫妻,是因为二叔他们。”
祁景尧颔首:“不错,我不想冤死在客栈里,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寸步不离跟着你,无论如何,沈家跟燕大人一定不会丢下你不管,到时候他们救你出去”
“你就沾光跟我一道出去,”楚不渝接话,趁机讥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