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百里廉献给北夷少帝北宫伝,只有北夷王宫的那株雪枯草才能救你怀里的姑娘,若是百里长敖用未长成的幼苗应付你,就是误了那位姑娘的性命。”
银牙闻言,先是心头一凉,暗道本不想去见北宫伝,看来是不得不去,姜雨芫是撑不到天亮的,须得连夜赶往北夷王宫才行。
但银牙对这女子闻所未闻,怎可轻信她的话,倘若是她故意让自己奔波到北夷王宫,再寻不到雪枯草,才是真的害了姜雨芫,便质问道:
“纤柳姑娘既是百里氏的舞姬,何以如何心善,来关切我的夫人。”
银牙在百里长敖跟前就称姜雨芫为夫人,一来是他本就认定了此事,且在东鱼谷木塔上昭告了东鱼谷弟子,即便那个姜雨芫是温惠冒充的,但他心里一直都是姜雨芫,这么说来也没什么不妥。二来以银牙夫人的名义讨要雪枯草更名正言顺,也是为了避免百里长敖与他废话推辞。
到了纤柳这里,话说着说着就好像成真了。
纤柳听了,噗嗤一笑:
“银牙公子真是痴情,看这位姑娘的衣着打扮,我没猜错的话,她是东鱼谷的弟子吧。据我所闻,东鱼谷还没收留过嫁人的女弟子,齐仙长对此事夜不知晓吧。”
银牙被她揭穿谎言,毫不介意:
“雨芫总是要嫁给我的,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区别,你要是和齐安熟识,我成婚之时夜可以来喝一杯喜酒。”
银牙如此厚颜,令纤柳哭笑不得:
“银牙公子要娶这位姑娘,还要先保住她的性命,东鱼谷于我有恩,东鱼谷的弟子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公子若是信我,就先向百里长敖讨一枚定魂丹,暂且压制雨芫姑娘体内的煞气,再连夜赶往邺都,向北宫伝讨要雪枯草,最快明日就能救了雨芫姑娘。”
纤柳说得头头是道,正是银牙心中所想,正因为她知道的太多,银牙再次生疑: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未见雨芫,竟知她体内有煞气,对百里氏的行踪了如指掌。”
纤柳明白银牙不能完全信任自己,自谦道
“公子高抬我了,小女子并无什么本事,不过是见公子抱着雨芫姑娘匆匆赶来,猜想以公子的修为竟无法替自己心爱之人疗伤,定是来寻求百里氏的襄助,而百里氏最好的灵药乃是雪枯草,世间唯有雪枯草和百里氏的术法能克制暗地煞气,思来想去公子多半是为雪枯草而来,不瞒公子,我特地去问过医官公子都留了些什么药草,且见到宫婢奉公子之命准备热水沐浴,更加印证了雨芫姑娘身中煞气的猜测,银牙公子,我说的可合情合理吗?”
“言之有理。”
银牙道:
“说罢,你这么卖力替我出谋划策,有何目的?”
纤柳说了那么多,要等的就是银牙这一问,简而言之:
“公子的心机爽快,小女子佩服,此行还请公子带上我,把我引荐给北夷少帝北宫伝。”
银牙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百里氏父子舍不得向北夷少帝进献美人,他们不知你已等得不耐烦了,我何须为了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招惹百里家的父子,况且你已经把我想知道的告诉了我,你于我已无用处。”
“我相信痴情至此的银牙公子不会无耻到过河拆桥,以你与百里家的交情,这样的小事何足挂齿,三界皆知银牙公子好美色,就算你向百里长敖把我讨了去,他也不会驳了银牙公子的面子。”
“要说心机,我还得佩服姑娘,看来你不止善于引诱男人,女子也被你勾去魂了吧。嘿!要我去应付百里长敖那个龌龊的登徒子,是你看低了我还是高看了自己呐!”
“我高看的是银牙公子对雨芫姑娘的深情,耽搁久了雨芫姑娘可会撑不住,银牙公子可想好到了邺都怎么从北宫伝手里讨到雪枯草,如若北宫伝不肯给,你又能如何?”
纤柳这一问把银牙问住了:
“百里长敖一定还没查过纤柳姑娘的底细,你不会不知北宫伝不近女色吧,到他身边对你何你的主子未必有好处,北夷少帝的残暴鲜少有人忍得了,我劝姑娘还是知难而退罢。”
“银牙公子的好意纤柳心领了,只要公子将我送到北宫伝身边,纤柳定会倾尽所能帮公子讨要到雪枯草,将来对公子也有好处。”
纤柳的回话中带着不可置疑的自信,让银牙忍不住好奇,冷笑一声:
“好,我倒要看看纤柳姑娘如何能做到,你的背后的主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