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欲坐收渔翁之利,是以受了重伤。”
玉面听闻,沉默良久,可最后却也只能有心无力地感叹一句:“天君不易。”
“确实。”重华抿着唇,此刻,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看起来有些哀伤。停了片刻,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红色的络子:“仙尊,关于七静岛岛主之事,天君实则另有交代,天君嘱咐您千万别去招惹顾九,另外务必请您将这条红络子交到顾九手上,如此一来他便不会为难大人了。”
“这个顾九竟让天君如此顾忌么……”玉面接下重华手中的红络子,回道,“劳天君费心了!”
交代完要事,玉面又同重华聊了片刻,傍晚时分玉面送走了重华,之后他交待了香茗几句,香茗领了命,很快离开了七静岛,飞身前往蜀洲。
空荡荡的大殿里,玉面看着手中的红络子,一想到要见顾九,只觉得脑仁发胀。作为天君的分身,在他能够看见的,有限的天君的记忆中,他得知顾九是个十分难缠的人。
玉面虽说与天君是一体两面,但是他毕竟只是分身,虽然他了解天君的大多数过去,但了解是一回事,体会又是另一回事,就比如天君对于顾九其人的态度,如果天君不特意传达,他并不能完全体会天君对顾九的情感,他能做的只是透过些许天君的记忆,自己去体会原身的情感,更不必提天君还对他封锁了一部分回忆,不过对于封锁的那部分记忆他并非毫无知晓,至少他知道与一个叫孟娴云的女子有关。
在重华来之前,玉面是不打算去见顾九的,可眼下天君有令,他不得不去。
正犹豫着,玉面感觉到院门外有声响,他眺目远视,只见院落之外两只灵猿正在等候,他们两猿各端着一盘香蕉,互相打着手语,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玉面见状移步院门外,偌大的别院,原只有玉面和香茗两人,如今香茗已然离去,玉面也只好事必躬亲了。
说起来这灵猿信使也算是七静岛的奇景,若是别处,寻常些的传信多是用传音轴,雅致些的便用纸鹤,飞简这一类灵物,这样原始的传信方式恐怕也只有在这七静岛能见着了。听说是岛主顾九的大徒弟合宁怜悯这岛中生灵,传授了他们些许修仙之法,才使得这些生灵得以初窥修仙之阶。
一开始由于灵猿天性,传信基本靠吼,后来顾九嫌他们吵闹,便强行改为手谈,而这一改就是上千年。
玉面走到院门口,从大殿到院门,只须臾之间。
对于突然现身的玉面,身量较小的那只灵猿一惊,连着后退了两步,不小心开了口:“我滴个妈呀!”
到底年岁小,有些规矩还不懂。另一只灵猿皱皱眉,狠狠敲了下那只小灵猿的头,做了禁声的动作,而后将怀中的书信交给了玉面,然后慢悠悠爬上门口的古树,跳着飞远了。
玉面回到大殿,徐徐展开书信,甚感吃惊。他原以为会是顾九的书信,却不想落款人写的是顾九的大徒弟合宁。
合宁……玉面暗嘱,的确,这岛中的大小事务均是合宁在打理,合宁出面倒也在情理之中。
简而言之,信上的内容是,三日后金鼎居举行赏鉴大会,特邀缥缈峰玉面道长亲临。
不过信上洋洋洒洒数千字,先是一番感激天地的美文,再是对玉面的一番歌功颂德,而后提及合宁的恩师顾九的宏伟功绩,最后才说明了此信的来意。
许久没有见到这种先鼓风格的书信了。
玉面忽然对合宁产生了几分兴趣,毕竟能将七静岛治理得井井有条的仙人必定是有几分本事的,更何况这种先鼓遗风的书信体因被后世觉得繁琐早已弃之不用了,眼下这书信来得真是巧,因为他平时最喜研究古礼,而最近正是看到先鼓文明这里……这是在敲打他么!
玉面笑了笑,如此,便去相见吧,顺便拜访顾九,将红络子交给他,也算完成了天君所交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