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官巷。
小巷不大,挨着主街,今天分外的热闹,因为是今天巷子里的一家名为“花隐”的点心铺今天出新品了。
花隐顾名思义,以花入味,各种陷料都是由不同的鲜花腌制而成,取其香味,弃其涩味,再加上外形也是做成各种花的造型,色味俱全,铺中只一个老师傅出品,产量有限,更受追捧,赶上新品季更是热闹,队伍排出几十米远。
阿瑶和九儿被殊无恙打发出来买点心,两个少年挤在一群年轻姑娘和妇人中分外乍眼。
街上行人不多,马车速度不慢,风吹得窗帘飘飘荡荡,车厢中的人脸一闪而逝,正好被从巷子中出来的少年看个正着。
这辆马车,好像家中的马车啊!那车中之人像是…清规?
阿瑶呆在当场,不敢确信自己看到的,反应过来追了几步,哪里追得上?那辆马车在街头左拐,接着便不见踪影了。
“阿瑶,你乱跑什么?小心被马车撞到!”跟在后面的九儿,见他突然冲出巷子到大街上,吓了一跳,连忙提着篮子从人群中挤出来“你怎么啦?”
阿瑶呆呆地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突然拔腿就跑!
“你去哪里?”
阿瑶不理,九儿不知他发什么神经,惟恐有事,咬牙跺脚,只好连点心也不买了,追着他的背影跑。
“咚!”
阿瑶一回到杏花巷,什么话也不说,挨个房间找人,终于在书房找到人,连门也不敲,直接闯了进来。
书房里不只殊无恙一个人,姜梨也在。
“…幸好官府只是按律处置了当事人,分铺查封永不许再开,商号也是罚银了事,没再继续追究下去,连上分铺的损失和打点官府的费用,一共损失了一千零三十两,但是到底何人在查此事,纵然使了不少银子,也只探听到是有贵人到了杭州…”
姜梨话说到一半,只听到门砰地被推开,阿瑶站在门口。
“阿苑姐姐!我叔父……我叔父他来找我了!我看到他的贴身随从了!我没看错,一定是他!他来找我了!”阿瑶一脸激动,不知是哭是笑。
殊无恙走过来扶住他:
“阿瑶,你说清楚些,你说你叔父?你叔父是谁?”
“他是,他是安定王!”
姜梨猛得站起来,一把扯过阿元,厉声问:
“你的叔父,是安定王?南有戚老虎,北有安定王的长安王?”
阿瑶有些呆住了,什么老虎?
殊无恙看他似乎吓到了,轻轻拨开姜梨的手,刻意放缓声音问:
“阿瑶,你说你叔父来找你了?你在哪里看到他?既然看到了,为什么没跟他相认?”
阿瑶吸了吸鼻子,道:
“刚刚我和九哥在街上买点心,看到有辆马车经过,车子里的人,似乎就是我皇叔的贴身侍卫,车子跑得太快,我追不上,不过,我肯定那就是他,我认得马车!”
猜他身份可能来头不小,只是没想到是这么不小啊!
姜梨和殊无恙对视一下,姜梨眸中仍是一片震惊之色,殊无恙想了下,对阿瑶绽出安抚的笑:
“我也正想告诉你,有人悄悄在查悬黎的事,可能跟你身上那颗脱不了关系,不过,我并未确定此事就是安定王所为,如果是安定王到了杭州,一定会有蛛丝马迹传出来,查清楚了再送你跟你叔父见面,可好?”
“嗯!”阿瑶点头,又有些疑惑地看向姜梨,“刚才姜老板说老虎,老虎跟我皇叔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我会唱“跟在后面的九儿抢答,轻轻哼出来:“南有戚老虎,北有安定王,两军誓不改,百姓安乐在。戚老虎是戚继光将军,他是大大的英雄,只要有戚将军和安定王在,咱们皇朝的百姓就有安乐的日子过。”
阿瑶复念一遍,与有荣焉地笑了。
“南有戚老虎,北有安定王,两军誓不改,百姓安乐在。原来老虎是说戚大叔啊,我皇叔和戚大叔都是大英雄!嘻嘻!”
打发阿瑶出去了,殊无恙看着姜梨:
“那,打探消息的事就只好有劳你了。”
“我在想,假若背后之人真是安定王,安定王怎会突然来杭州?是为寻人,还是,另有其它原因?”
“你的意思是?”
姜梨轻道:“每三年四月,江南织造局发选牌,必有京官到来甄选织造事务,往年京官下榻大张旗鼓,宴饮不断,今年户部钦差悄然入住官园,却一丝声音也无。城中治安也在悄然加强,尤其是夜间,巡防差人起码增了一倍。”
种种异象显示,是有大人物到了杭州城,官府封锁消息,只说有贵人到,是何身份却讳莫如深,会吗?贵人正是安定王?
溪头别苑。
“阿瑶,你听好了,皇族下榻乃是极隐密之事,安定王极有可能就在这间行馆,那里头守卫森严,如今之计,惟有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