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娘子瞥了苏思年一眼,欲张口解释,净空先行一步:“杜施主莫怪。当初事发突然,吴姑娘形容疯癫,嘴不能言,赵姑娘又昏迷不醒。若真有凶徒伤人之事传出,恐引起惊慌。贫僧与诸位大人商量后,决定先将事情隐瞒,借野兽出没关闭山寺。既然赵姑娘已经醒来,能否告知众人发生了什么?”
说得倒也合情理。杜娘子点点头,握住赵菩因发汗的手心:“说吧,菩因。”
赵菩因其实也记不大清了,后脑的伤还是影响到了她的记忆。只能模糊地说个大概。提到吴玉翠时,她神情有些疑惑:“吴玉翠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
“还有思年,我记得我们是为了找你才在半夜出门,你那时候,去了哪里?”
“我半夜醒来身体不适,我等了玉翠妹妹好久,见她没出来便出去寻了隐蔽的地方。”屋内还有外男在,苏思年伸手按住小腹,说得有些隐晦。
“我再回屋时,你们便都不在了。以为菩因也去等玉翠了,我便先睡下了。再醒来,便是几位师父寻来了。”
“赵菩因对你多好,见你不在还想去找你,你倒好,真是好姐妹,旁边都没人了还睡得如此安稳。”吕圆衷心称赞。
旁人:“......”
苏思年完美的笑容出现一丝龟裂,捎带掩饰开口:“菩因和玉翠妹妹都是沉稳的姑娘,思年自然放心。”
吕圆:“呵呵。”
屠娘子打断二人:“行了,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屠家常出现于普济寺,不知那凶徒究竟为谁而来,县令得知后担心,才让我叫醒大家。”
说完看了燕商一眼,也算是回了她的疑问。
屠娘子继续道:“衙门那边已经派人进山搜查了,还未有什么发现。”
“半夜发生的事情,白天才进山,我要是贼人,早就跑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屠娘子忍不住了:“周棠,你本来就不该来,再多说一句就滚出去。”
“那我走呗。”周棠嘴上说着要走,脚步是一点没动,坐得安安稳稳。
屠娘子气得又开始心口疼,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这周棠死皮赖脸地要来,就是为了看热闹吧。索性背对着,眼不见为净。
杜娘子却点点头道:“这位姑娘说的有些道理。几位的意思是,法会还要如期?”
净空道:“县令大人将派人驻守普济寺,法会需照常举行。”
“菩因还需要在寺里清修直到法会当日?”
“是。”
杜娘子微微低头,向赵菩因确认,后者朝她轻点头。而后斜着眼扫了屋内的所有人:“我看永济的人也就如此。”
屠娘子杜家从前也是永州经商的大户,虽然如今没落,但到底根基还在,苏家也不如杜家,更何况还有赵家。
屠娘子出于敬重,还是问了她的意思:“那杜娘子的意思是?”
“我家菩因本就是来等后半的偈子。既然静莲住持执意要菩因为其诵经,规矩不可废,老身这把老骨头也陪菩因在山上住上几天。”
“老身会将杜家的侍卫带到寺中,对菩因贴身保护。”
“施主,普济寺未必能容下这么——”
杜娘子打断净空:“这位师父不必担心,老身只带两个护卫即可,不会为难师父。”
“多谢施主。”
赵菩因见这事情定好了,搭着手向吕圆和燕商看来。
“那她们呢,谁替吴玉翠?”
吕圆:“太危险了,我爹娘就我一个,我不去。”
“那就另一个。”
“不行。她家也就她一个了,而且她才几岁,怎么能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吕燕直接替燕商拒绝。
燕商:“......”
“你们两家大业大,再出个人凑数算了。找我们小老百姓干嘛。万一同玉翠一样,算谁的?”
吕圆竟如此没有教养,屡次出言不逊,杜娘子十分不悦,冷声道:“她是死是活,干我家小姐何事。”
“真是好恶毒的老太婆。”
周棠环顾四周,众人皆朝她望来:“怎么了?我脸上花了?”
再看杜娘子铁青的脸色,恍然大悟:“哦,我说出来了呀,实在是对不住呢。”
吕圆啧啧称赞:“棠姐,还是你厉害。”
“吕圆你闭嘴,就她了。”赵菩因没工夫和她掰扯,很是冷淡地开口,“我头疼,也不是很想看见你。”
“你——”
“我去吧。”
“燕商——”
“大家都说净明师父禅法厉害,我也想去听听。”燕商按住吕圆的手,扬起浅浅的笑容,“我没事的。”
吕圆盯着燕商,想起那天在山上时与她的谈话,不再阻拦。
净空看了燕商一瞬,沉思片刻,扬唇沉吟道:“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