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么一出,大伙也醒的差不多了,没几个个时辰天就亮了。
燕商睡得不好,没什么胃口,吃完了个馒头就不吃了。
今天出不去,索性就在院子里搭个桌板,准备法会需要的用品。燕商不会,本想学的,琴喜好笑地让她去休息。
“回去睡觉,我们人够了。”
“睡不着。”
“那就去浇花,浇菜。”琴喜抽出手,指了指后门那一块菜地。
燕商抿了抿唇,琴喜真的把她当小孩照顾。
“姐姐不担心吗?”燕商有些犹豫,说的是晚上的事情。
琴喜摇头,习惯地摸了摸燕商的头发,轻声道:“别怕,有娘子在。”
后门那地块小,种着菜,一般没什么人过来。
燕商浇完菜,坐在石凳上看着另一边忙碌的人。
耳边风一动,燕商侧过身,回头,看着跨坐在墙上的吕圆,收起了手。
吕圆弹小石头被抓个正着,嘿嘿笑了两声,从墙头直接跳下来,“我看你在发呆呀,一下就发现我了,厉害。”
“没有在发呆。”燕商垂下眼睑,和她解释。
“是吗?我看你双眼无神。”
“......不是,我从小就这样。”
燕商看她大大咧咧地坐在她旁边,问她:“我以为我们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没事,没那么严重。县令那老头不敢把事情闹大,怕坏了法会,所以门口也就那样,就屠家里面看的严。”
“失节事小,饿死事大。”吕圆递给燕商一个馒头一个包子。
燕商沉默,这句话不是这么说的。
“棠姐让我带给你的,馒头是甜的。屠家人这么多,棠姐怕你吃不到。”
燕商看着手里还泛着热气的馒头包子,心里更沉默了。
大家对她都很好。
在吕圆的注视下,燕商慢慢地吃了起来。
她咽下一口,问吕圆:“你头疼吗?”
周棠说到做到,真的揪着吕圆的耳朵将她带了回去。
“没事,果酒而已,我又没醉。”
“哦。”燕商看她说大话不脸红,那就是没事了。两人都非常默契地没提吕圆说得那些心里话。
燕商:“所以,发生了什么?”
只有野兽的话,不至于她们都不能出去。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看来消息的确被封住了。县令这次动作快,又有普济寺那边亲自出面,那群碎嘴的姑婶总算安静了。”吕圆一扭屁股,靠燕商近些,小声在她耳边说:“吴玉翠出事了。”
“吴姐姐?她怎么了?”
“受到了惊吓。”吕圆跟燕商咬耳朵,这是她清早从她姨那里听到的。
她姨母家离普济山近,本来是想去找个好位置摆摊的,天刚亮就往山上跑。还没到半山,就被人客气地送了下来。
说是今日有事,明日再开寺门。
吕圆她姨一脸困惑地往回走,就看见吴婶蹲在地上哭得快晕厥过去。我姨嘛,和屠家关系也好,不算外人。吴婶也没瞒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玉翠可怜,看见满脸是血的赵菩因,这会儿还说不出话呢。”
燕商疑惑:“赵菩因又怎么了?”
“哦,我没说吗?”吕圆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确没说。
“赵菩因受伤了,后脑一个包,额头一道口。”
吕圆在额头示意了一下,心有戚戚:“姑娘家家的,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吕圆继续说道:“一个晕着没伤,一个伤了晕着。也不知道屠娘子能撑多久。”
说起屠娘子,燕商说:“屠娘子好像很厉害,大家好像都很信任屠娘子。”
“当然啦,能养得起屠家这么多的人,怎么可能不厉害。”
吕圆让她放心,“有屠娘子在,肯定没事。”
屠家前院,吴婶还在啜泣。下山时净空师父已经为玉翠于大殿前祈福,也出言安抚了吴婶。但她还是控制不住流泪。哭得太久了,眼睛肿的像核桃。
屠娘子一边拍着吴婶的背给她顺气,一边安慰道:“婶儿别担心,大夫开了药,玉翠一定会好的。”
屠娘子眼里带着愁容,却看向另一间房,门前围着侍卫。不知赵菩因怎么样了。
净成师父早就下山送了消息。但天黑山路不好走,带着人更是容易出错。等天亮了之后,屠家才将受伤的两人带到山下。
赵菩因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但看着还是骇人。屠娘子脸色不太好,在院子打转。县令大人那边还没什么消息,她也不知道要不要派人将赵菩因受伤的事情禀告赵家。
还未想出所以然来,小孙就从大门前跑来,慌慌张张道:“赵家来人了?”
来了个老妪,姓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