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命令。
听到皇上提定光剑,裴柳柳便垂头藏住了眸中冷色,入宫不许佩剑,一个二个将定光剑说得这般玄乎,裴柳柳拿它做烧火棍之时,太子殿下不还嫌弃嘛?
不过这话却说得裴相警铃大动,他拱手道:“实在是陛下得民心,至于他们,亦是位卑未敢忘忧国。”
“太师,你瞧瞧你的亲家真当是谦虚,朕记得当年皇后与李夫人亦是故交,既然李夫人的女儿回来了,又是皇后诞辰,舞上一剑又何妨?”
与裴相的严肃不同,李太师和蔼极了,他也站起来拱手道:“裴府的孙女舞不得,我们李府的外孙女却是舞得的,柳儿,即是陛下钦点,舞上一曲也罢。”
裴相横了李太师一眼,似乎要将他活剥了,李太师只是笑着,无视裴相。
习釉闻言心底暗喜,不着痕迹地对父亲习尚书使了个眼色。
裴柳柳把她的小表情纳入眼底,估计她还要使什么坏,心中咒骂了她不下数百遍。
“姐姐勿慌,外祖父已经说了,你是皇上亲自点名舞剑的,和习釉这样上赶着献舞的可不同。”裴琬琬在她耳朵低语道。
裴柳柳也不好再叫祖父为难,便起身离席走至大殿中间,对皇上行礼道:“臣女遵命!”
她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总感觉这个习釉是不安好心的。
过了会儿便看到内侍端着盘子奉上双剑,等她接过。
她的余光瞥见习釉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再看这双剑在烛光下泛着锋利的冷光,她心中开始剧烈不安,这剑不知是何人准备的,万一有个失手,伤到任何人她都得背个行刺的罪名走。
心中转眼便有了主意,她福身道:“陛下,娘娘,臣女不擅双剑,还请陛下赐臣女两条红绫。”
“裴郡主莫非也要改为献舞?”萧云皎此刻抓住了机会,赶紧出言报仇:“公公已奉上双剑,若是郡主不愿,倒不用勉强。”
萧云皎说话之时,皇上不着痕迹地看了皇后一眼,皇后脸色不变,她自知怪不得皇上,只此刻她却是不好斥责萧云皎的,裴郡主的要求帝后并非不能理解,但皇上懒得去搭理皇后娘家的人,免得让人揣测他因为邵阳候的事对皇后不满。
“本宫与陛下仰慕裴郡主剑术已久,便按陛下说的来吧!”皇后说这话时却警告地看了萧云皎一眼,落在萧云皎眼中这是皇后姨母在给自己撑腰!她就知道姨母不会不管她!
见帝后这样坚持,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裴相似乎想再度起身说些什么,裴柳柳对他微微摇头,皇上确实是点名要看舞剑,她自己仔细点,舞剑就舞剑吧。
裴柳柳一步一步走向乘着双剑的托盘,刚要拿起来,便听见殿外内侍大声通传道:“太子殿下驾到!”
紧接着身后便传来一道沉稳清冷却又十分熟悉的声音,令裴柳柳心中一颤:“儿臣来晚了,还请父皇母后责罚!”
在场众人皆被来人吸引去了目光,裴柳柳也不例外,只是她回头的瞬间,李清扬尽管有所准备,但还是被她那双满是诧异的眼睛吸引了注意力。
她这样诧异,是笃定了再也不会见面么?
裴柳柳却是很诧异,她一路都在害怕会再见太子,不论是因为当初的不辞而别,还是后来父亲的相交论。
看着面前这个一身玄色长衫,头戴金冠的男子,裴柳柳也不知为何心中这般五味陈杂,但面上却只敢波澜不惊,果然啊,还是裴郡主难做。
当大家都呼喊着“参见太子殿下”下跪的时候,裴柳柳回过神来就要给他行礼,膝盖还未触地,问安的话还没出口,便听见被太子殿下扶住了。
“诸位免礼!”太子道。
“谢太子殿下!”裴柳柳道。
此刻裴柳柳的声音动听如泉鸣,与声音嘶哑的她毫无相似之处,余光打量了一番裴柳柳,杏眼上铺着浅蓝色眼影,一袭鲛丝广袖流仙裙将她衬托得格外脱俗。
肤色白皙,眉目如画,眉心一颗痣别有风情,看来裴柳柳在清风涧的时候没说谎,她果然是大音排得上号的美人之一。
“太子来得正好。”今日一大早太子就给皇后送了生辰礼物,也说了今日有要事可能不会出席晚上的宴会,所以皇后看到太子的到来很是高兴,否则她便白白邀请这么多贵女来赴宴了。
大殿中间习釉还是跪着的,而太子却只扶起了裴郡主,裴郡主甚至都没跪下去。。。。。。
于是大家开始打量习釉与裴郡主,喜欢异域长相的便觉得习釉特别一些,而喜欢中原长相的便觉得裴郡主更胜一筹,加之她这一身流光溢彩的广袖流仙裙比纯红衣的习釉更加扎眼,头饰精致却不张扬,此刻她略带震惊的眼神显得她更加自然清新。
不得不承认,虽然她不在京城长大,但长相礼数其实都是不缺的。
这样一来自己起身的习釉就显得有些尴尬,她看着有些失神的裴柳柳,那种不甘的感觉又席卷了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