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舞姬自然也是个顶个好的,裴柳柳喝了一口宫廷的果茶,对裴琬琬说:“琬碗,我发现她们好像真没冤枉我,我确实像个乡巴佬一般。”
裴琬琬忍俊不禁,用手帕擦了擦嘴,道:“她们也不曾见过天下第一舞的风姿呀!”
赵辞放则是用手帕捂着打了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哈欠,裴琬琬推了推她:“辞放!”
打完哈欠的赵辞放舒坦了,对两个姐姐爽朗地笑笑:“这些舞娘的身姿真是曼妙的很!”
裴琬琬无奈地看着左右两边如出一辙的亲姐姐和表妹,只得饮一杯作罢!
一曲又一曲歌舞罢,宴会也到了一半,歌舞退下后,众人酒过三旬,官员们之间的较量便开始了。
李太师和裴相你一言我一语地阴阳来阴阳去,刘老夫人和苒老夫人无奈叹气,这么多年了,两位老夫人懒得听他们相互攻击,免得影响她们妇人之谊。
倒是陛下在中间和稀泥,乐得自在。
他左一句“裴卿你们毕竟是亲家,说话怎可如此不留情面,朕相信太学之事太师定能处理好,什么?李家三房私德有亏养私生子?”;右一句“太师连日操劳,裴卿如此咄咄逼人说出去让人笑话,什么?裴家姑爷恶意囤粮抬高米价?”
为了不让皇后的诞辰变成裴李二臣剑拔弩张的战场坏了事,礼部尚书坐不下去了,便起身出列对陛下请示:“陛下,娘娘,今日娘娘寿诞,微臣小女准备多时,欲献上一舞为娘娘贺寿!”
皇后心中并不介意陛下对她的无视,微笑着恩准了:“习卿有心了,快宣!”
于是,一个身着红衣长裙,明眸皓齿,带些异域感的美人便缓缓入殿。
裴柳柳见此女晃了一下心神,这不是习府大小姐习釉吗?方才入宫之时倒是不动声色,没想到是等着要在宴会上大放异彩的!
不得不说,习釉算是个美人,但席中贵女若干,一个个皆是貌若天仙的,自然了,其貌不扬的姑娘们若非身份实在高贵,是没有入宫机会的。
因为她们每个人都代表着家族的颜面,世家便是如此,只有最优质的孩子才会被大力培养,说来很残忍,但裴府与李府也不能免俗。
习釉的身姿可谓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一看便是下了苦功夫的,在京城贵妇眼中,习釉跳舞和她练武没什么区别,都是供人赏乐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但她这个舞是献给皇后的,又另当别论了!
裴琬琬低声道:“她是个敢赌的,只要皇后说一声好,她便能自此在贵女中高人一等,毕竟被娘娘亲自称赞的人属实不多。”
裴柳柳点点头:“真是卧虎藏龙的京城!”
“姐姐,她醉翁之意不在酒。。。。。”裴琬琬正要给裴柳柳说自己猜测的信息,此时习釉一曲毕,皇后看不出喜恶,只是赏了她一副衬她这身红衣的红珊瑚头面。
很明显这并不符合习釉的心理预期,皇后的反应过于冷淡,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不过无所谓,她本来也不是为了皇后而献舞,她没想到那人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白忙活一场,一时间有些不甘心。
按道理来说习釉得了赏之后应该要退下去更衣,可她不能就这样下去,否则明日她必将成为京城的笑话。
只一个眼神,余光却发现看见裴氏姐妹正惬意地吃着果子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她只是与前面那些舞姬一般。
一时间,她心头无名火起,就算要成为笑话,她也要拉个人一起。
于是她福了福身子,道:“娘娘,臣女久仰裴氏郡主的大名,听闻她习得一手好剑法,今日借着娘娘寿宴的光,不知可否有此眼福?”
她这话一出全场瞬间静默,连帝后也愣了下,话题怎么就到裴家女儿身上去了?
在场的贵女们都看出来她分明是想挑事,自己爱出风头便罢了,还拖裴郡主下水是怎么回事?
裴相眸中冷光一闪,起来拱手道:“启禀皇上,今日是娘娘寿诞,舞刀弄棒岂不是冲撞了娘娘?容老臣替孙女回绝了这位小姐的话。”
这下别说习釉了,便是她那礼部尚书的爹也心底发虚,裴相亲自起来回绝,那便是没有任何余地的了。
而皇位上的那位听裴相说话之时,也在打量着李太师,只见他表情如常,眼中无波澜,裴李两家是不是打不开的死结,用这位他封来安抚两家的郡主一试便知。
大家都在等待帝后的反应,皇后是想拒绝的,她并不想得罪长音山。
皇后正要开口,却听皇上大笑道:“太师倒不如裴卿疼孩子,不过裴卿哪,郡主从小长于武学圣地长音山,朕久居庙堂,倒也对江湖分外好奇。”
“朕还记得从前裴椿手持定光剑,带着一众江湖人士勤王之时,是何等地意气风发,事成便退隐长音山,不慕荣华不贪权势,虎父无犬女,便让裴郡主为朕和皇后舞上一剑吧。”皇上说话看着是在商量,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