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庙里住过,把师父们念的经全背下了,时常念叨。他很聪明,上学时夫子讲的,还有爹平常说的,全记下了。我就不行了,只记得有意思的那些。”
“脑袋就这么大,记喜欢的就够了,多识多烦恼。”
齐椿从她手里接过带子,塞回腰带里,绕到屏风后抱浴桶,春秧紧跟在后。
“有道理!师兄,你力气好大呀!”
这么大的浴桶,空的就很沉,再加七八桶水,他搬着它跨门槛,脸色不变。
“吃的多,有重活都要叫我。”
“好啊!”
横竖两人是公不离婆、秤不离砣了。
“别跟了。”
“啊?”
“你留在外边,我洗洗。”
他拔出带子往外放,开始解外衫。
不知不觉就跟进来了,春秧红着脸往外钻,想着带子够长,特意坐到了桌子旁。
腰上吃紧,带子被拉直,他在里边提醒:“你再过来些。”
“哦哦。”
她捂着热腾腾的脸,也坐在他坐过的地方,受他曾受过的折腾。
夜里还有活要干,为了方便,没往床上去,春秧睡躺椅,齐椿坐地练功。
春秧打了个哈欠,将头往他这边歪,含含糊糊问:“这样能歇好吗?”
“能,习惯了。”
在渔村时,那是为了陪她才往床上躺。
春秧想:怪不得师兄的武功让他们望尘莫及,他用的心思比他们多,花的工夫也比他们多。
“倘若是太平盛世,我要把你拐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清清静静的日子。”
齐椿笑道:“这话该我来说。”
春秧闭目养神,也嗤嗤地笑起来。
“这天下的好人,都盼着国泰民安。我们还年轻,还能做点什么,不能丢下这些躲起来。椿哥儿,如今我好好的,我们不能因噎废食,你要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还和从前一样,跟去帮你望风,好不好?”
“小椿哥儿,我并不需要人望风。做这些事,成得了就成,成不了就跑,近的动静能听到,远的不用怕。”
原来从前是哄她玩的。
他接着说:“但我需要个帮手,我是男人,男人粗苯,有些活,就需要轻巧的姑娘来帮忙。你愿意去吗?”
她睁开眼,透过大开的房门,看向昏暗的院中。她说:“好!”
不管是不是哄她,她都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