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懂变了,纯真快乐的春秧沾染尘埃,受尽磨难,她也变了……
“巧者劳,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走吧,陪我清一下名册。咱们家的三小姐不一般,得好好给她挑几个陪嫁。”
怀里的人一直□□,褚懂心急如焚,打发两个人先回去预备着,省得一会还要等御医,再叫两个前行开路,驱散路人。出了顺祥街,道一宽,他就下令疾奔。
外头声响有变,有暗语传来,随即是刀剑撞击声,他抱着人挪了挪,用脚去揭帘子。
赶车的侍卫随即提醒:“殿下,已传令召人。”
这是说的点子扎手。
马车依然在跑,他不敢冒然丢下他,压下急躁,抚着春秧胳膊细听。
“铮铮”声不断,跟着他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论理不该耽误这么久。他不再犹豫,单臂抱人,伸进怀里取金哨。
哨子还在手里,外头先有哨声响起,随后是手腕处的麻意和胸口的钝痛——方才还奄奄一息的春秧偷袭完他,瞬间弹起,脚在座凳上一蹬,人带着车帘飞掠出去。
他依然伸着没来得及抓住她的胳膊,急吼:“快拦人。”
赶马的侍卫都是甲等,只是他们先防的外头来敌,听着身后风声再出手,迟了半步。一个手里抓着缰绳马鞭怕摔到主子,先做的是勒马停车,抓剑的那位率先追了上去。
褚懂吹响金哨,抢了赶马人的鞭子,追着春秧而去。
“不许伤她,混蛋,你那剑!”
他想用马鞭将她卷回来,可她行动间比那年在竹林里更利索,像条泥鳅似的在几人的围攻中柔软穿梭。
鞭鞭落空,两人离得越来越远。那两个蒙面人更是加快了动作,三人在渐渐靠拢。
封得严实,看不出长相,但那身高体长,分明是那混蛋——想尽了办法,却还是让他找到了,该死!
不对,两个黑影身形相仿,哪一个是他?
褚懂甩甩脑袋,暗骂自己一声——管他是哪个,都杀了!
金哨一响,附近的人马最迟半刻钟能赶到,他的人多,只要能缠……
春秧一看着他,他就忍不住犯怂,收了势,这才想起喊话:“春秧,你快过来,我答应你的事,保证都会做到,你放心,这里还有那么多人证呢。林家人害你,有了这个把柄,将来我让你做……”
有顾忌,皇后这个词不能嚷出来。他接着喊:“做最幸福的人。我再也不……春秧!”
远处横飞来一支箭,直朝着她而去。她背对着那方向,褚懂忘了所有的词,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她有危险。
他来不及细想,朝着她斜后方直扑过去。
这一箭,春秧不是没有察觉,她早已算好,只要跳转就能躲过。她提早闪到一旁,余光瞥见他捂住受伤的胳膊在咒骂。
这是极其愚蠢的举动,可是……就像那年他鲁莽地跳下水潭一样,这份心意不容否决。
有一丝感动,但不必再纠缠,就让它和下毒这事两相抵消吧。
她朝斜后方伸手,和齐椿伸来的手交握,由他带着自己远去,只对前方的褚懂抛下一句:“好自为之。”
齐椿再吹哨,春生跟上,三人掠上屋顶,朝远处疾奔,在御林军集齐前,火速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