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仇(1 / 2)

霙州城封禁得严严实实,城门上弓箭手严阵以待,飞鸟靠近,悉数射杀。

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只能听本地闲言。不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朝廷对这边的事,算不上多用心,派了人来处置,听说来了一批高手,射杀外围守卫,喊话招降。

福王府像极了冬天吃白菜,一层一层剥下去,福王一撤再撤,最后留在了承福殿,外边的人也不再动,就这样圈禁着那几位尊贵人。

托隔壁那位耳报神的福,春秧提早知道了下人发卖的消息。人数太多,分了几处来叫卖:守成街口、长福街口、保宁街口、平定街口、万相街口。

春生和春秧都层出现在告示画像里,不伪装不方便出门。齐椿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点头说:“确实如此,我们不能一齐出现,不能一口气全要了,也不能一到那就叫价。”

春生和春秧都换了装扮,春秧换上了特地制出来的高鞋,让自己有了一般男子的身高。她和了爹留给她的膏泥,给三人的脸都动了些手脚。

春生出去了一趟,带回来了两个人,说是可靠的朋友,给他们分了些钱,托他们也出面买人。

五人分头行动,春秧去的保宁街,那里离禾香街近。她刚拐到巷口,松秋远远瞥见,对着面前的顾客无礼地喊:“你这人,忒烦人。早告诉你了,一文也不能少,你日子艰难,我就不要过活了?都说了不做你生意,怎么还来?”

他厌烦地甩着胳膊,惹得那买筐的妇人大怒,跳着脚指鼻子咒骂。

松秋不是那样的势利人,这是在提醒她。

春秧心惊,放弃了靠近,装作是生人找路,仰着头,对着那些牌匾一个个看过去,嘴里念念有词,摇着头“ 失望 ”离开。

丫头小厮,一串一串地牵出来卖,这些生人,买回来以后先安顿在那两处偏角的宅子里,由春生那两个朋友看着。

不能一把捞,故意挑挑拣拣,先只买几个样子好看的。剩下那些,价钱一降再降,几人乔装打扮一番,再去“挑”,这样一轮又一轮地捡,买下了不少,也有很多被别人领走了。

不知为何,官府着急处置这些人,这一批没卖完,又有官兵领着新的来,定价越来越低。街口围了几个想捡便宜又不想沾麻烦的牙子,见别人开买了,他们才敢出手,挑走了那些貌美的,还有身强力壮的。

几处都要张罗,实在招架不过来。春生的朋友又叫了几个人来,大家分开走,这处买几个,一送到,又换个街口接着买。

到了第三日,卖的全是王府从前得脸的管事,老妈子几乎无人问津,老管事站在台上挨啐。

春秧在离王府最远的保宁街等着,正好瞧见了被大力拉拽的童管事。

她想起冠珠得到的“家学”,狠心扭头,权当没看见。童管事常在外走动,被个商人模样的老者瞧中,花一百两买走。

春秧悄悄地吐了一口气,在剩下的人里挑了那两个低眉顺眼的老妇买下,至于那些落魄至今仍旧趾高气昂的,她没那个福气相帮。

这一日,只送了两三趟来,早早收工。

城门依旧未开,人送不出去,打发不走,那几处都挤得满满的。从金碧辉煌的王府出来,就算是最低等的小丫头也察觉到了命运的无情,据说全哭成一团,只能狠心吓一吓,要不然,只怕要惊动外人,引起怀疑。

七月十八起,府衙和别处的军士全数调往玉醴街。城门有多重守卫,许出不许进,凭路引腰牌走。

齐椿赶马车送了一波人出城,守卫盘查,他说这些是买来往庄子上送的劳力。

守卫没有多说什么,放行了。

赶着守卫换班以后,春生也送走一车人,这些是自愿返乡的,还有些不愿意返家的,那也任由他们自己去闯,给了卖身契,已尽到仁义。

隔日换个城门再送,这样一趟又一趟,给些盘缠把人都打发走了。

再没有卖人的消息,后巷那些非奴籍的人,一个也没见来。

齐椿换上夜行衣要出门,春生要跟,春秧也要去。

“我知道一条小道!春生,你还记不记得从西阳街那处牡丹园往家赶的近路。”

后巷里的人出入通常走东边这个口子,西边也有一个出口,出口窄到只够人出入,出口之外没有店铺街道,只有一条长两三里的夹道,夹道里有守卫值守,墙后是牡丹园的清池,没有正经的路。

春生点头。

齐椿也是知道的,说:“就走那边,三人要一块走,有事赶快撤,不要恋战。”

“好!”

王府进不去,不知道那些主子们如今怎样。春秧没有见到一个白字头的姐姐,连小珍都没找到,就算有心打听世子妃也问不到讯。

如今能帮且必须要帮的,是后巷那些街坊,重中之重是同光院。三人从清池凫水到高墙下,这墙和王府围墙是一样的尺寸,有一人半高。墙体光滑,齐椿托着他们往上,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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