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一块给你裁衣裳做鞋!”
“好!”
明明才说了那么伤心的事,师兄居然在笑。春秧有些为难该不该说下去,齐椿撇头瞧一眼,瞧出她在心疼自己,为自己气愤,又想笑了。
“有件喜事忘了说:我回去的时候,三春拄着杖在院里行走,不用人扶。”
“啊?太好了,先前只能双手扒着桌子走,每天练呢,果然有用。”
“嗯,她也是个好孩子,见了人,总是笑眯眯的。”
“对,有人说她长得像我小时候,师兄,你觉得像吗?”
“有点儿,一样是好性子的乖孩子,很可爱。”
春秧捂着嘴乐呵。她轻拍胸口,高兴地说“师兄,你送我的石头系在双剑上,一边一对。你送的玉环,我收在这里,它们都很好看,我很喜欢。师兄,得闲了,你教我雕琢吧,我也想给你做一个,想给娘雕个平安如意,给爹也弄一个,还有春生。”
“好的。坐稳了……”
春秧往前看去,没有太阳,天色暗淡,但能看到路面依旧平坦,路的尽头有些黑乎乎的影子。马车继续前进,离得近了,能看清那是些流民。七八个中老年人,衣衫褴褛,步履蹒跚 ,其中一位手里还抱着个软塌塌的孩子。孩子面黄肌瘦,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肩头,抬眼都没劲似的,看着让人担忧。
齐椿拽着缰绳,马车越走越慢。春秧扒着齐椿的胳膊,贴着他耳朵小声问:“师兄,能帮帮他们吗?”
齐椿点头,也小声答:“穷人可怜,但穷人里也有坏人。有那善心人,给流民分发吃食,那些人见财起意,为抢财物,屠了他一家老小。春秧,可以帮,但要有分寸。”
春秧忪怔。
齐椿在她胳膊上拍拍。
“我不该说这些吓你,别怕,有师兄在。”
春秧摇头,小声说:“我们就分点儿吃食,还有……”
那些人听到后方马鸣,纷纷停下脚步回头看,那老人抱着孩子往这跑。
马车停在原地,齐椿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粗布钱袋子,递给她。
“给吧。”
他起身去拿干粮,春秧抓着钱袋,为难地看着一靠近就跪下乞讨的老人。
“大爷,赏口吃的吧,孩子……”老人抹了一把泪,接着哀求,“病了好些天,什么吃的都没了。”
“起来吧,别挡着道,你们……”
抱孩子的老人老老实实跪在路边,但有一个年纪不算大的,扒着车辕往上爬,嘴里说着并不老实的话。
“小哥行行好,横竖坐得下,捎我一程。”
春秧汗毛立起,身后的齐椿抬起剑,冷声问:“是你自己下去,还是我送你下去?”
后一个下去说得狠厉,像是要立刻送人下去见阎王。那人看出点子扎手,老实退了下去。
齐椿在春秧肩上轻拍了一下,抚平了她受到的惊吓。他将包袱递给她,说:“给吧。”
两人一起跳下去,春秧给他们每人发一块饼和一粒碎银。有人千恩万谢、跪地不起,有人含含糊糊,眼神乱瞟,不时地往车厢内瞧。
春秧算是懂了师兄说的那句话,不太客气地说:“在这吃完再走。”
齐椿看过来,她踮起脚,小声解释:“我担心有人吃完了自己的,会去抢别人的。”
齐椿赞许地点头。
这些人饿久了,好不容易见到吃的,抓着饼狼吞虎咽,又惦记那银子能添点什么,吃完赶紧赶路。
抱孩子的老人舍不得一口气吃完了,掰碎半块饼子喂给孩子,自己只吃小半块,把剩下的一块多饼子攥在手里,哀求道:“恩人,这个我想留着夜里吃,那银子留着看大夫。”
齐椿朝他伸手,说:“把孩子给我吧。”
老人吓坏了,磕头哀求:“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这孩子是丁家的独苗,不能卖呀!”
“你带着他,走得慢,路上耽误了,只会害了他。我们替你送进城,你抓紧赶路,过后到黄泥巷的三叶医馆去领他。”
“这……”
春秧帮着劝:“这孩子病成这样,我们抢了他能做什么用?倘若真有歹心,你又打不过,何必浪费口舌?”
老人总算想通了,小心翼翼地递孩子。
齐椿看向春秧,春秧懂了,走过去抱住。
这孩子轻飘飘的,不知道是没力气哭闹还是不认生,换了人抱,他只是努力睁开眼看了看春秧,又慢吞吞地转头去看跪地的爷爷。
老人一直牢牢地盯着他,满是不舍和担忧。
春秧看了心酸,看向师兄。
齐椿朝她点头,问那老人:“老人家,你会不会赶车?”
那老人忙不迭点头,连声说:“会会会,老朽年轻那会就是赶车的,家里穷,买不起牲口,给人做了十几年帮工!”
齐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