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高声喊道:“人都死哪去了!”
祥泰院内,白芨将听来的事一五一十禀报。
方蕴齐皱眉,嫌恶道:“小小年纪,手段这样老练。”
白芨惊讶,问道:“小姐觉得是那位做的局?”
方蕴齐放下笔,抬手抵在太阳穴那,恼道:“老东西带在身边亲自调教这么多年,总不至于只是为了收个座下童子,别小看任何一个人。哼!只因我们背靠着她,就将我们当作死人了!”
倘若那边下旨,她还真不能推掉这个“好”儿媳。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她有一万个计谋也使不上。她们不肯用这里的下人,自然是要捣鬼,她敲打过儿子,可惜他在那边养了几年,自以为十分了解这些人,对她说的话,全然没放在心上。
从前指望林家能挡一挡,而今林家退了出去,这天下,能和这家子抗衡的,再没有第二家。
儿子正在兴头上,她一听那糊弄话就知道郝家没死心,只是就算她狠心泼了这瓢凉水,他也不会信的,反倒会伤了本就单薄的母子情分。
白芨慌道:“那我们什么都不管吗?只怕将来不好弹压。”
方蕴齐摆摆手,白芷将账簿搬走,白苏端来冰糖燕窝粥。
方蕴齐只吃一口就不要了,摆手让人端走。白芨上前一步,她冷声交代:“把吴双贵弄出去,即刻去办,看吴家那老货要儿子还是要女儿。”
外来的管不了,要是由着家里的蹦跶,那她这个家也别当了!
山茶被拉出去,挨了板子没招,在柴房关了一夜,突然想通了,亲笔写了罪状,按了手印。
方蕴齐扫一眼,垂眸说:“收着吧,还不是时候,先把她打发出去配人。”
老狐狸教出来的小狐狸,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拿到把柄。山茶这供状里牵扯的人,全是家里的,离郝歠菽还远着呢。
褚懂提心吊胆的,做什么都没心思,一听说人被白术带走了,着急忙慌往这来。
“那个……哪去了?”
方蕴齐十分瞧不起他这畏缩样,恼道:“怎么,还想讨回去宠着?”
褚懂脸色刷白,苦着脸说:“没我什么事,我就是怕她到外头胡说八道,坏我名声。”
“凡事用用你的脑子。我常跟你说,别轻易信了谁,你几时听进去了?”
“这事我都查清楚了,是守门的婆子和小丫头被拿捏住了,留了空子给她钻。这样的人,我是不会再用了,将来哪天……”
“将来?你未免太天真,我问你,崇福院里究竟出了些什么事?”
褚懂不敢说,大声答:“没什么事啊,都好好的,春秧很努力在学了,娘,你别吓唬人家。”
“我几时为难过她,我问的是谁,你心里有数。”
这有郝妹妹什么事!人家说到做到,他特地叫人留意了,昨晚的事,外边没人传半个字。他想过了,郝妹妹若是真存了坏心思针对春秧,或是想勾搭他,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褚懂犯了愁,他娘对郝家有成见,怎么也不信郝妹妹是个淡泊名利的,还没打照面就嫌弃上了,他那里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赖到人家头上,实在是苛刻。春秧也是,吃醋吃得有些过分。只是这两位都是他在乎的人,他愿意顺从心意,暂且抛开良知,偏私她们。
“我知道了,我会远着她,好些天没去见了。先前也不是我本意,只是临行前娘娘嘱咐我多照看她,推脱不掉而已。”
方蕴齐哪里看不出他的虚应,在他身上渐渐瞧出些褚邦的影子,嫌道:“酒是穿肠毒,色是刮骨刀,再加一个耳软心活,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姓郝的,姓褚的,哪有一个好的?”
褚懂自觉洁身自好,结果个个都怀疑他要胡来,心里很不服气,垂眸道:“等我几时做错了,母亲再来打骂也不迟!”
方蕴齐叹道:“你以为,到了那时候,打骂还有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