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2 / 2)

雪和滴露一面叫,一面胡言乱语,试图安慰一直没吭声的林南望。后边三个叫成一团,不知是谁乱了阵脚,绊倒了林南生,让她跌在了桥边沿。她惊叫连连,四肢乱弹,没法重新站起。桥的地面有板,侧面只有绳网,越是害怕就越想往那边瞧,瞧得见的景象让人害怕,想出来的更是让人惊慌。胭脂和黄鹂只能闭上眼睛,腾出一只手去摸她。

春秧不得不做出决断,她尽自己所能地让脚步便轻快,挤到瘦雪身边,小声提醒:“姐姐让一让,我先送人过去,回头再来接你们。”

瘦雪想让,可胳膊已经不听使唤,抓绳子的手,僵硬如铁。

她哭出了声,林南望挣开左胳膊,拽了她一把,桥又是一晃。惊吓之下,瘦雪往林南望身上靠,多亏滴露抓得牢,三人堪堪稳住。春秧借机闪过去,扛着人快跑,送到对岸放下,再回来接人。

“快下山去找人来帮忙。”

秀樾翻爬起,一面哭,一面小心翼翼往山路下走。

她们依着身高抓的是从上往下第三根绳,春秧踮脚抓到第一根,在这上方借力,尽量不让身体的分量落在桥面上。

剩下这六人,在越来越烈的晃荡中不敢迈步。最失魂的是瘦雪,春秧将她拦腰抱起,她一腾空,叫得更大声,把春秧也叫慌了,险些摔倒。

林南望大喝一声:“闭嘴。”

瘦雪也哭了。

春秧忍着头疼,继续赶路。

老天爷像是很满意这场捉弄,风越刮越大,风声中夹杂着咔咔响,春秧没法全神贯注去留意究竟是什么在动,只惦记着快点把人送完。

剩下的人虽然害怕,但没有失控,滴露记着本分,让林南望先走。春秧不得不告诉她:“你们各占一边,这样最好。”

她从中间穿过,将一直没法重新站立的林南生捞起,先送完了她,再来第四趟,第五趟……

林南望自愿留在最后,春秧单手圈在她腰间抱起,这样更吃力,更不好走,但能保证即便此时山下来人,林南望也是体面的。

桥头在即,春秧松了一口气,就在她要放手之际,抓绳子的手顷刻间变了力道。她的右手本能地释放内力将人推送出去。桥断了,她快速往下坠,左手生疼,本能地一松,又瞬间抓稳了垂在空中飘荡的绳子,右手无所依靠,抓了另一段。还好还好,这绳网像梯子,她还能爬上去。

她仰头喊:“别担心,我能……”

双眼模糊,喉头发堵,她没法再喊出下一个字,两对白袖子都朝桥柱这边伸,有人在喊“快拉”,有人尖叫。

她无瑕去分辨哪一双手要拉,哪一双割断了它,只在那一瞬间疯狂搜寻崖下的树枝长藤,能借半下力的都不放过,在最后关头用尽全力一蹬,朝着水潭中心而去。

“嘭”的巨响和冰冷刺骨的寒意同时到达,她迅速翻身,竭尽全力往谭边游去。比雪还冰的潭水意图麻痹她的四肢,她不得不加快划水的动作,一靠到岸边,立马翻爬上去。出水的瞬间先是感觉到一种微妙的暖意,但很快又在随即而来的寒风中打起了冷战。

内力内力,师兄那样的内力,心法是什么来着?

“龟尾天柱,一往无前。风池横掠,十宣之光,收内劳宫。震坤斜飞,阳旋阴扬……”

后边是什么,是什么?

她用双手不停地搓着脸,一面寻找出路,一面在徒劳无功的回忆中懊恼——应该先学心法,后学招数的。

白绫,白绫,对,白绫也是有用的。她将比甲脱下来,用短剑将它们划成布条,再绑成长条。

实在是太冷了,她一面跺脚一面干活,间或停下来搓搓手,擦擦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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