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走了,春秧心里空落落的,乔夏也急。
“我们三春洗澡会蹬水了,溅了我一身,多好啊!”
春秧摸摸三春的小手,闷闷地应了一声。
三春高兴地不停蹬腿,想下地。
春秧弯腰,双手箍在她腋下,架着她学步。三春兴奋地大步大步迈,尽管走得并不规整,右腿半拖行,但这样的步伐,仍让大伙高兴不已。
乔夏又嘀咕:“要是师兄还在就好了,说不得再来一次就能走啦。”
这样带孩子费腰,春秧把三春交给春生,坐到小杌子上,望着雪地,轻轻叹道:“师兄尽力啦!会越来越好的。”
“对!我伯伯去接人了,听说是个高手,后日起,我和春生过去请教,劳烦你帮忙照看着些,好不好?回头我给你挑水切菜。”
“行啊!”
院门口的褚懂高兴地叫:“正好还能自在一天,明早我来接你们出去玩,去温泉山庄。别跟我说什么你要帮家里干活的话,把你娘她们都捎上,我给你们预备了两辆大马车,坐得下。我问过了,太医说男人女人都能泡温泉,祛湿驱寒,舒经活络,强身健体,还能美容养颜,好处多得说不完。”
李秀荣在屋里应:“既这么好,我同你们去。乔夏,我去跟你娘说,你去对门告诉二冬,顺便问问你伯母去不去。洞悉,再多带一个乔师母,不要紧吧?”
“没事没事,那块没别人,就咱们这些。大池小池挖了好多个,再来几个也使得。”
玄真陪着他姐姐去姨妈家了,董嫂子素来不外出,又搬去西边,来往渐渐少了些。鲁家……
“春秧,你去问问锦文。”
“好。”
春秧往江家去,褚懂也跟着。
锦文要跟着叔叔学习,把一切逸游都抛开,婉拒了她的好意。
出了江家门,春秧吃着在江家抓的炒花生,褚懂觍着脸讨要:“我剥不好,你剥一个给我吧,这花生炒得很好,闻着就香。”
春秧斜睨,带着笑调侃:“想得美!山洞洞,今儿不闹了,前阵子究竟怎么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们哪得罪了你?”
“没有的事,我那是……”
不想被他们知道自己是容不下人的小气鬼,他胡乱找借口:“南望姐姐搬了出去,宅子里只剩下些讨厌鬼,没意思。换了先生,读书更累了,也没意思。我那个好爹,又跑出去了。”
他有那么多烦恼呢,春秧大度地原谅了他,剥了两颗最大的花生,把花生壳丢在簸箕里,顺手搓掉了红衣,再把花生米递给他。
“你还记得我不吃那玩意呢?”他将五颗花生米一把送进口里,咧着嘴说,“真香!”
春秧蹲在筲箕旁,又剥几颗,褚懂等着花生米,春秧却紧抓了不给。
“我师兄孤零零的,好不容易才能回家歇两日,下回你再那样无礼,我可就恼了。”
“知道了,知道了。”
反正人走了,这天下又是我的啦!
春秧见他知了错,松开手,将花生米都给了他。
她起身往家走,褚懂紧紧地跟着,春秧往杂房去,他跟进去,怕冷风吹进来冻人,顺手带上了门。
春秧想起师兄说的话,提醒道:“把门打开吧,这会子算不得冷。”
“你不冷我冷啊!”
“这里就我们两个,关着门不好。”
“谁说的?”
褚懂气呼呼地踢了两脚,柴堆一散,春秧气得骂人:“小混蛋,瞧你干的好事!”
她一凶,他就怕,老老实实蹲下来捡,期期艾艾道:“不不……不是故意的,就……就腿抽筋,它不懂事,胡乱一伸。”
他认了错,春秧也不恼了,蹲下来一块捡。
柴堆是师兄码的,大木块单独堆一起,中等大小的又是一堆,角落里还有一箩筐的碎柴,这样存放,方便收拾掉落的碎枝,地上也干净。杂房里的其它用具,也是这样分明别类整理,要什么拿什么,十分方便。
春秧想起他,在心里暗叹。
褚懂干完了活,伸着手到她面前撒娇:“你看,好脏的,你给我浇点水洗一洗。对了,我不能碰冷水。”
“真有你的!”
凶完了,还得帮这个金贵人兑了热水来洗。
“明儿还带人去吗?”
“嗯,还有南望姐姐她们。”
春秧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失落,弄不明白的事,暂且丢一旁去。她将灶房收拾收拾,将夜里要做的菜找出来放好,转头看他一眼,问:“吃了晚饭再回去,还是一会就要走?”
“偷着出来的,立时要走。对了,我那院里有鹿肉,你吃不吃?你跟我一块进去吧,让她们做人参鹿肉汤,替你滋补滋补。”
“我身子好得很,你留着吃吧。”
褚懂讪讪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