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放心。”
“娘,我……”
“去吧去吧,替我捎点东西回来,松秋跟着你爹跑断腿,不好再叫他,我懒得出门,就指着你了。喏,都写在这了,多带些银子,外头有什么招人喜欢的,稀罕的,都买。”
李秀荣将准备好的一包银子塞给她,又将写好的条放进她荷包里,絮絮叨叨叮嘱这个要去哪买,那个要什么样。
春秧仔细听着,等她停了,拣要紧的那些复述一遍。
她娘是铁了心要打发她出去,早就叮嘱过男孩们,她换了装,一往外走,蹲在乔家门廊那的三人立马起身,齐声喊她:“秧哥儿,走起。”
这是褚懂想出来的主意,他挤到春秧身边邀功:“京都的人,不论男女,都喜欢叫什么哥儿。你这名字巧得很——秧歌,灯宵之村田乐也。”
说罢,他抽出两块帕子,展臂怪模怪样地扭起来,还吆喝:“乔夏,来,你也学起来。”
乔夏常扮女旦,扭得比他柔,比他娇,还会眉目传情,媚眼一个接一个。
春秧咬着嘴笑,春生摸摸后脑勺,嘿嘿一笑,说:“这个难,我怕是学不好。”
“来嘛来嘛。”
乔夏和褚懂一左一右拽他,春秧也起哄:“哥,就是半个田字舞,很好学的。”
褚懂听见她喊,又朝她勾手:“好兄弟,你也来一个。”
横竖还没出院子,春秧不介意笑闹一会,回身喊:“娘,娘,出来看戏啦!”
李秀荣舍不得女儿,一直倚着门听动静呢,听到这声,立马跨出来。
四兄弟一齐扭,甚是滑稽。她在上方看得笑弯了腰。
褚懂得意地喊:“婶子,这是我在北边学来的。”
“好,好,很好!”
倩真贴着窗,静静地听着,等院里安静了,再垂头专心绣帕子。
没有大人陪着,又是头一回扮男人,春秧总觉着路人都在瞧自个,有些放不开手脚。
那三个最近都在街上游荡,熟得很,将她护在中心。褚懂听她说完采买的事,将手伸进嘴里,一吹哨,立马有人靠拢了听令。
褚懂问春秧要来那字条,仔细交代过,说:“去吧,买好了,送家里去。后巷的家!”
侍卫瞧一眼春生,点头领命而去。
春秧正掏银子呢,忙要喊人。
褚懂拦了她的手,说:“你攒着当零花,哥有钱,他替我办事,自有补贴。婶子的事妥了,你只管好好想一想,自个要玩什么,要吃什么。”
爹娘宠孩子,从来没少过零用,有时爹还跟娘嘀咕自家孩子傻,给了钱也花不完。因此春秧并不看重银子,她说:“这样传出去不好,我有钱。”
她把那包银子往他手里塞,褚懂知道她有多犟,无奈道:“行吧行吧,不过,你不常出来,不懂市价。就方才那些零碎东西,一块这么大的银子,尽够了。”
乔夏附和道:“对,这里头盐最贵,一大包也不过三钱银子。别的针头线脑,一家店只要一把铜钱,拢在一起,二三两就够了。”
春生从荷包里拣了一块三两左右的银子,代春秧交了。
“妹妹,我这有,你把那些收起来,省得招贼惦记。”
乔夏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也往她这递,说:“差点忘了,上回借了你的钱,还没还呢。”
春秧将银子收起来,趁这拐角没外人,小声问他们:“你们哪来的银子?”
乔夏嘿嘿,春生老实回答:“先前那边张有擂台,我们赢来的。我这还有,妹妹想要吃什么,我去买。”
褚懂着急,叮嘱她:“把你当兄弟才告诉你,回去了不许告状。”
春秧不好说那些道理,只说:“务必要小心些,书上说江湖险恶,有那等子小人,凭本事赢不过,就要耍阴私手段。一个不慎着了道,到那时,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褚懂忙说:“你放心,我身边跟着人呢。”
前边是个包子铺,显然是常来的,乔夏熟门熟路地要了几样。店家笑着说:“那桌子留着了,里边请。”
春秧落后一步,小声问褚懂:“书房还没修缮完吗?”
褚懂晃着脑袋,难掩得意地说:“双木头?被你爹绊住了,每日气得跳脚,没空管我。我娘也不管我,说既是匹野马,放出去比拴着好。”
春秧轻咳一声,提醒道:“那位大人是长辈,你出言冒撞,这是对他不尊重,有人听见了要伤心。不好,不好。”
褚懂干笑一声,拱手道谢。
这包子铺虽小,味道却不错,春秧挨个尝了,叮嘱店家每样再添几个,一会带走。
带着东西不好玩,褚懂吹一次哨,又冒出来一个跑腿的。
春秧忍不住问:“你身边跟着多少人?”
“总有十来个吧,我也不清楚,他们不归我管,也不跟我报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