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领受,早就避到了一旁,贴着墙根往另一面去了。
春秧从元君殿下来,褚懂、春生、乔夏都在青石香炉那等着了。
乔夏见了她,压着声喊:“青华塔没人,我们去那儿玩玩呗。”
褚懂和春生都看着她,横竖有自家兄弟在,倒不怕人误会。很久没有畅快地玩一场了,春秧忍不住点了头。
他们三个熟练地避着人翻墙,褚懂慢了一拍,也跟上。
塔里的事,他们不在意,懒得去看,只是想挑个僻静处,好好叙旧。
塔前有好大一片空地,西面是竹林,据说建观之初,只种了一棵。正是应了那句“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如今已是郁郁葱葱一大片。竹林幽静,四人在这里穿梭一番,又绕到了东边。三棵松,姿态不一,松树自来有一股沉稳的气势,莫名让人想起了长辈。
乔夏摸摸树干,说:“这树金贵,不小心就踹坏了,咱们还到那竹林去,一起比划比划,怎么样?”
统共就三棵树,一眼望尽,这边无趣,那只有回那边找乐子。
四个人比划,最好是分一分,乔夏和褚懂都想和春生结队,春生只想和妹妹一起,这就不好办了。春秧说:“要不这样,只用拳脚,乱打,可以三人围攻一个,也可以悄悄偷袭。拳头脚底都去蹭点灰,衣裳上揩到了就算输,退出去,还有,落了地也不行,看谁能留到最后。”
拼的是巧和智,不必下狠手,避免误伤了,回去不好交代。
“好!”
也不必去寻那灰不灰的,褚懂摘下香囊,用小匕首划开,露出里边深褐色的香料粉末,又掏出个小瓷瓶,往里灌一点儿翠绿的汁液,用手指拨匀了。他把它递出来,挨个分一点抹在手上,剩下的全撒地上,脚掌一只只踩过,攀上竹子,等着后边的人预备好了,立时开战。
竹子生得密,行动倒方便,像猴儿一样勾着荡着,来去自如。难的是既要想着攻,又要费神提防,另外三人亦敌亦友,唯有自己最可信。
春生力气最大,平地比拼,自然是他最厉害。现下这玩法,削弱了他的优势,倒是免了被围攻。合谋除一个,那成了正经对阵,少了意趣,干脆混战,时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等着机会攻击别人。
褚懂发现乔夏老是落在自己斜后方,知道他想偷袭,决定先弄他。褚懂远离春生,伺机攻向乔夏,乔夏的头一个目标正是他,单手抓着竹子,放松自己,让身体压弯竹子,躲开褚懂踢来的脚,趁机攻他小腿。
褚懂连忙跳向远处的竹子,起了坏心思,故意喊:“啊,有蛇,是那竹叶青。”
乔夏最怕这个,心里一慌,双手一缩,没能及时施展内力带起自己,背擦到了地上的落叶,翻滚一下迅速爬起,四下环顾。
“他骗你的!”春生喊的同时,避开了春秧踢来的脚。
乔夏气得跺脚,暗骂“卑鄙”。
褚懂笑嘻嘻答:“兵不厌诈。”
很快他也乐不出来了,春秧踢向春生那一脚,是虚的,春生默契地避开,春秧从他跟前掠过,闪到了得意忘形的褚懂正右方。她出拳,褚懂往旁边躲,春生早就补好了位,一脚将他踢出局。
两个败将大眼瞪小眼,都不服气,鼓得眼睛发酸了,再扭头去看剩下的兄妹俩。
春秧见春生不动,笑着喊他:“哥,不许让,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全力以赴才有意思。我轻功比你好,未必会输。”
春生难得见她有这么好的兴致,果然不再相让。
春生最有天分,春秧得过齐椿指点,虽然力气上不如他,但在竹林里的行动,比他迅敏得多。两人出招躲招极快,春生凭着武者的超常本能,及时躲开了许多的招数,但他没有找到多少可以下手的机会,忍不住感叹:“妹妹像飞仙一样。”
春秧有些不好意思,下面的褚懂拍手称好,又说:“就是,快得我眼睛都看不过来了,恍恍惚惚,以为她就是竹子呢。嗐,从没见过人能弯成这样的。”
让他震撼的那一招,正是齐椿当年看过春秧画的竹林图后悟出来的功法。春秧可以单脚勾竹,身体任意上下左右摇摆晃荡,轻得像风;又能随意后仰至手脚齐平,柔得像柳;还能恰到好处地压弯竹子,腾出双手悬空站立,稳得像鸟。春生唯一寻到的四次出手机会,都被她轻易避开了。
乔夏也看愣了,说:“对啊,以前都不知道她这么厉害,啊呀,我心里的排名,又要换了。”
兄妹俩还在打,春生又试了几次,主动认输:“妹妹,我不如你,咱们下去吧。”
春秧停了手,一手抓竹子上部,一只脚抵着下部,转着圈圈往下。
裙角翩翩,姑娘如花。
褚懂偏头,悄声跟乔夏说:“粟春秧生得怪好看的,我跟你说,她要是学了舞,只怕花魁也比不上。”
谁都知道花魁不是正经人。乔夏一拳顶在他下巴上,褚懂察觉失言,赶忙说:“嘴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