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凤冠,左右各有博鬓两扇?。林凤梧日日将这事挂在嘴边,撒娇撒痴磨他去替她请赏。
方皎忙道:“学生们的意思是再等等,有了什么吉兆再提这事,皇上也好堵他们的嘴。”
福王眼睛一亮,倏地站起来,左右来回踱步,小声问:“你们的意思是等王妃有喜了再说?这……到了本王这年纪,只怕难了。”
自小郡王之后,后院诸人都没了动静。有闲言说是林王妃太过厉害,实则是福王志不在此,十天有八天不往后面去,去了也不一定留宿。
方皎看向佟霁,佟霁垂眸劝道:“王爷勤于政务,难免冷落了家眷。郡王年纪小,每回求见,孺慕之思,溢于言表,且聪明睿智,正是读书的好时候。那些个教授夫子,迂腐自傲,哪里比得上王爷亲自教学。”
福王恍然大悟,笑道:“七八岁上,敬国寺的大师为我批命,要本王修身养性,方能长命百岁。如此看来,是他误我。”
这道理有些不通,他觉着好笑,抖抖袖子,又说:“你们看我这剑法,可有了进益?”
裴淌是一等一的高手,常指点王爷功法,这话只能他来答,另三人看向他。
裴淌原是要捧着主子的,不知怎么地,竟说成了:“暂无起色。”
其余几人想拦已经来不及了,正要帮着遮掩,裴淌已回神,自己圆了回来:“宁先生似有心事,王爷何不放他出去散散心。”
果然不是我不够勤勉。
福王点头道:“还是你心细,他家遭此劫难,难免郁郁。潺湲,你也是学武的,你们说得上话,这事就交给你了。”
“是。”
福王急着回去应对难题,掸掸衣襟,问他们:“今儿没什么要紧的事吧?”
佟霁刚要说话,粟骞抢先道:“王爷,我拿这一盆,不要紧吧?”
福王大笑道:“要紧你就不要了?拿去拿去,还有什么看中的,也搬走。这儿没有中意的,让他们领去花房。川谷管着那边的事,若有什么稀罕的,只管跟他说,让他打发人去找。先生们自便,本王进去歇一歇。”
福王一走,剩下四人面面相觑。佟霁笑问:“真拿?”
“当然。”粟骞将那盆墨兰抱在手上,再走向被留下的川谷,客客气气问,“大人,我这里要配天麻丸,还差两味药,想请大人指点指点,城中哪家铺子可以配齐麝香和羚羊角?”
川谷笑道:“不敢不敢,先生叫我名字就使得。咱们府里,缺什么都不会缺药,都有。这药我去配就是,过后叫人送来。”
川谷虽是随侍,却是实打实的官,不过,在王爷身边服侍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位能耐的,自然不敢拿大。
“使不得使不得,我这丸药,大夫看过脉,在原方上有添有减,别的都备齐了,就差这两样。草药易潮,多了也浪费,岂不是辜负了大人的美意。”
川谷又笑,说:“那我让人送来。诸位先生,挑花去吧,日头高起来,这花娇贵,经不住。”
“有劳!”
粟骞住得近,谢绝了相送的好意,左手抱盆,右手高拎一摞纸包,春风得意地回家来。
乔夏很不见外地问:“先生,是什么好吃的?”
“能吃,但不好吃。”
褚懂是吃药的行家,鼻子一耸,嫌弃地说:“是药。”
“哟,这么厉害呀!”
褚懂立刻挺直了腰板,李秀荣和粟骞对视一眼,忍着笑问:“有那两样吗?”
“有,”粟骞放下花盆,用手指点一点被扎成串的草药包,扬着下巴说,“最上边两样就是,还有多的,人参冰片灵芝鹿茸,我用小字标注了。嘿嘿,各一大包,当饭吃都够。”
“都不好吃,婶子,你千万别煮来吃,好苦的。”
这都是值钱的玩意,王爷一给就是一大堆。李秀荣瞧一眼撇嘴嫌弃的世孙,不由得感慨: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你放心,这药是给别人吃的。”
褚懂乐了,抓抓额头,说:“上回我一进院子,吴妈妈就抓住我灌了一大碗,说是补身子的,吃了能长命百岁,还哄我不苦呢,全是骗人的,没有哪回不苦。”
乔夏反驳:“不是身子不好的人才吃药吗?既身子不好,怎么能活百岁呢?”
你个乌鸦嘴,我不活一百岁,就当不成王爷了呀!褚懂想挠他,可粟先生和婶子都在,还有个随时暴起的粟春秧正看着他呢,只能忍了。
春秧也有疑问:“你身子挺好的呀,不曾咳嗽,也不见鼻水。”
褚懂久闷逢知音,抓着他们的手,叽里呱啦地诉说着自己悲催的吃药史。
春生听入了迷,恍恍惚惚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褚懂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借了上回乔夏那句:“这人可是疯了?”
春秧忙说:“他不是故意的,在庙里住过一阵,不经意间就背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