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赏月是大事,褚懂留在王府过完了节,又隔了几日才被人送来。他进门就喊烦,等着众人围过来,一见了春秧身后的鲁源,急道:“这不是那谁吗,怎么来家里了?”
前些日子,春秧去那面看鲁源,他也跟过一回。
鲁源有些不自在。大人们都忙去了,春秧就说:“这个哥哥跟我们一块玩,我爹说的。”
褚懂酸溜溜地想:我恨不能早点飞回来,他们却不把我当一回事,一点都不想我,还让别人占我的位子,哼!全是些没良心的。
“洞洞,你看,这个老虎的花太细了,我们不会拿笔,涂不好。茂哥儿没来,只能你上了。”
气死了!要是那茂哥儿来了,是不是就不惦记我了?
气归气,春秧调好颜料,把笔蘸好了递给他,他为了让他们看到自己是最厉害的,把笔接过来,全神贯注地描起来。
“鲁源哥哥,你描白凤凰,我给你调这个蓝。”
褚懂立刻喊:“不行,这个我喜欢。”
鲁源好脾气地让了。春秧又找出一幅给他,褚懂放下笔,再抢。春秧从最底下抽出一幅,懒得说话了,直接给鲁源,褚懂又要抢。
春秧看他一眼,褚懂扬起下巴得意。春秧踩着凳子爬上桌,趁褚懂惊讶时,往他身上跳,扑得他险些摔翻,她还抓紧揍了两拳。
这是褚懂头一回见她动手,而且力气居然这样大。他太过震惊,好一会才回神,大骂:“粟春秧,你个混蛋,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想还击,春生牢牢地掰住了他的手,乔夏也在一旁蓄势待发。褚懂更痛更恼了,恶狠狠地瞪向春秧,春秧丝毫不惧。
“管你是谁,你再欺负人,我还打你。”
鲁源急得不行,连忙喊:“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妹妹,你们别打了。”
“没错,就是你,全是你的错,唔唔……”
春生一拳砸在褚懂脸上,成功让他闭了嘴,还流起了鼻血。
鲁源见惹出了大祸,急哭了,跌坐在方凳上。春秧不急不慌推开哥哥,再掏帕子在褚懂脸上胡乱擦两下,侧身让开。
褚懂一面流血,一面流泪,鼓着眼瞪他们,恶狠狠地威胁:“你,你,你,还有你,你们等着,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这就跟我爷爷说去,叫他抄你们的家。”
春秧朝他做个鬼脸,糗道:“王爷不信你,信我爹,我爹信我。春生,是他自己不小心,磕在了桌子上,对不对?”
“对!”
乔夏也大叫:“就是就是,还赖我们呢,不要脸!”
“你!你们胡说八道,就是你们打的,我是我爷爷的亲孙子,我是将来的王爷,将来我……”
鲁源怕得浑身发抖,春秧上前一步,挥着拳头怼到褚懂面前。
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丈夫能屈能伸。她还没放话,褚懂就怂了,老老实实说:“是我自己磕的,你别打了。”
春生欢喜地喊:“一会我还学拳法去。”
哼!我就说不是我太差,原来是他们偷偷学武功了。褚懂来了兴致:“上哪学?”
“你还没跟哥哥道歉呢。”
褚懂随口糊弄:“以后不抢了。快说快说,哪有这么厉害的东西学?”
春生老实,指着门口说:“就在这里。”
就乔夏那乱捶乱捣的破拳法?
褚懂很失望,意兴阑珊地跟出来,很快他又兴奋起来——乔夏依然很菜,但他旁边那高个的,打拳打得太漂亮了,不仅连贯,力道也足,远远看着,好似能看到风被他一拳一拳打跑。
高手啊!
褚懂第一个冲下去拜师,齐椿摇头,指着乔家的门。凑巧乔奇来拉开门往外走,一见胖小子嚷着要学,哭笑不得地自嘲:“完了完了,这是又来一个呀,我成老妈子了,晚节不保啊!”
褚懂怕他不肯教,大声嚷嚷:“我是世孙,我爹是世子,我爷爷是王爷。”
乔奇来瞬间冷了脸,指着门口道:“出去!”
春秧是个不记仇的,凑上来帮他求情:“师傅,他没吹牛,他叫褚懂,也想学武功。他身子不好,老出虚汗,学一学,将来才能长命百岁。”
对对对,他要是不长命百岁,只怕熬不到当上王爷。
乔奇来冷笑道:“他是王公贵族,我就必须教吗?哼!这又哪家的道理?我不是他的家奴,我爱教谁就教谁,不想教就不教。”
齐椿知道他是怎么被打发出来的,帮着劝道:“师傅,小孩子不懂事,不过一时兴起,横竖一样要教的,由他跟着吧。您嫌人多了太烦,别管他就是了。”
迁怒个孩子,有违君子之道。
乔奇来深吐一口气,不再说赶人的话,只说:“桩功,半炷香。”
这香本来就短,半炷香对孩子们来说,虽不轻松,也不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