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不省。
阿念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金婶子,你啊!真是该帮的时候不帮,不该帮的时候尽瞎帮倒忙。你可知道,那金灿灿如今造了杀业,你放任她不管只会让她堕入妖道越来越深,等有一天我们都救不了她,那时候她才真的是要魂飞魄散!如今我们抓住她,就是想让她醒悟过来,好去领了罪罚,再投胎为人。你们这么一闹,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找到她……”
金氏一听,顿时又大声哭了起来:“仙姑,道爷,我错了!求你们一定要救救灿灿……”
阿念还没回答,忽然一道小小的黑影朝她飞来,她轻轻一躲,“咚”一声,那东西落在了地上,又“咕噜噜”地往前滚了几步,定睛一看是个苹果。扭头看到葛小壮站在一旁,尖声叫道:“女妖怪!我让我奶奶收了你!”
金氏手脚并用,赶紧爬上前去,搂住了葛小壮,捂住他的嘴,连声道歉:“小孩子不懂事,求仙姑大人大量不要计较,要打要杀冲我来……”
云旸丈二摸不着头脑,凑上去悄悄问阿念:“你白天是不是干什么了?怎么他们怕你怕成这样?”阿念哭笑不得,收妖不成,反倒成了“女魔头”、“女妖怪”!这真是,让她上哪儿说理去!
说话间,葛平急匆匆领着大夫过来了,看屋里大人小孩哭作一团,吓了一跳:“我娘怎么了?她……是……死了吗?娘哎!”说着就要放声大哭。云旸赶紧拦住了他,这才引了大夫进去给孙氏瞧病。
一群人折腾了大半夜,到了天快亮时,阿念和云旸才满脸疲惫地告辞,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金家。忍冬还没有回来。阿念呆在金家简直坐立不安,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顺着忍冬昨晚的踪迹往天目山上寻过去。
一路往上,温度越来越冷,山上逐渐从林木变成草甸,最后变成砂石和冰雪,风刮得人眼睛都疼。阿念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只得时不时停下来歇口气、运转灵力驱散寒气。
如此这般走走停停,到了晌午,他们终于顺着足迹登上了天目山其中一个山顶。山顶上耸立着一块一人高的圆形大石,石上覆满了厚厚的白雪。他们绕着石头转了一圈,除了雪就是雪,别的什么也没有。可是脚印就是在这里消失的,莫非是石头里面有东西?
阿念伸出手去,小心地将手插进雪里,摸索着石头。转到石头的正东面,忽然感觉这边的雪层明显变薄了,里面好像是空的!
阿念一喜,赶紧喊云旸帮忙,两人将这面的雪一层层地刮掉,这才露出了里面半人来高的圆形空洞。洞里有一朵巴掌大的雪莲花苞,被重重叠叠宽锯齿形的绿叶一层层地堆裹着,有莹莹的青光在绿叶之间流转。原来这石头的东面其实是个大凹陷。每天太阳出来将雪融掉,阳光会照到洞中,到了晚上,气温变低,洞口又会慢慢被雪盖上,像覆了一层棉被一样。这朵雪莲就奇迹般地在这个洞中存活着,说不定已经十年百年甚至更久了。
可是,这里既没有忍冬的身影,也没有金灿灿的怨灵。
洞中只有那朵青光流转的雪莲,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熠熠夺目。
云旸皱了皱眉,低头刨开了地上的积雪,一张血符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血迹已经变成褐色,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画成的。符上咒文繁复,笔画从下至上。
“这是,忍冬的符咒?怎么会在这里?”阿念接过符咒,看着那诡异的血迹,心里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浓厚。
“哎呀,烫烫烫烫烫!”云旸忽然大叫起来,从怀里掏出生花石,匆匆念咒解开封印。西平公主如旋风般从石头中蹦了出来。
“忍冬哥哥呢?”西平公主圆脸皱起,十分不满地看着阿念,“本宫问你话呢!”
阿念心头火起,没好气地说:“没看到我们还在找吗?”
“大胆!竟敢如此与本宫说话,小心本宫撕烂你的嘴!”
“你大可以试试?”
云旸连忙打圆场:“哎呀,别吵啊,忍冬肯定就在这附近,咱们再找找。”
西平公主哼了一声,不再理她。
阿念简直莫名其妙,为什么这西平公主每次见了自己就跟吃错药似的,怎么看怎么讨厌。她也转过身,开始一点一点在地上摸索。
上次在渔人村,云旸也是这么神秘消失的。难道这里也像之前一样,有个什么上古妖灵吗?还是说,金灿灿身上还有什么猫腻?可是,以忍冬的道法,金灿灿绝无可能赢过他的。
“阿念,我觉得这符咒好生奇怪。”云旸还在研究那张掉在地上的血符。
“怎么奇怪?”阿念直起身子,不解地看着那张符咒。西平公主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又嫌弃地躲开了。
“不知道,但我总觉得,这符咒,和这花,好像有什么联系。”说着他将那张血符往花旁边凑了凑。
这花?
阿念看着那朵雪莲花苞,皱眉道:“莫非是花妖?还是说花里另有玄机?”
“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