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么多?”沈海掂了掂那沉甸甸的一串钱,笑得见牙不见眼。
“还行。”秦黍弯腰看了看木桶里的鱼,“这都是从村里收来的?”
沈海点头,“我过去收的时候他们可高兴了呢,说是还省去了去大集上的功夫了。”
“那我们除却自家捕鱼也可以去村里其他人家收鱼了。”
沈海:“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捕的鱼都可以留给我们。”
沈海说完就拍了下头,看向另一旁正卖着菜的杨婶,“杨婶,你们家的牛车我让人已经送回去了。真是谢谢你了。”
杨婶摆手,示意他不用这么客气。这会子杨婶家也有人也不需要她专门跑回去一趟,所以她该卖菜的还在卖菜。
没过一会儿送完牛车的宋二郎便回来了,沈海便把秦黍买的肉包子塞他两个,“这是午食,快点吃,吃完我们还有的忙呢。”
他们这边吃着,秦黍那小嘴又叫卖起来,还是上午那一套说词,所以今天的鲫鱼、鲤鱼的行情尤其的好。等上午那一波没买着的掐着点儿过来的人过来了,那鲫鱼鲤鱼的行情就更好了。
这会子鱼摊人手充足,秦黍只需收钱就行。当然她还不忘了招呼这群客人多帮他们宣传宣传。
客人疑惑,“我们能帮你宣传什么?”
“你们明儿还来就是帮我们宣传了。”秦黍又笑眯眯地嘱咐了一句,“这鲤鱼可要常吃那效果才能见影啊。”
那客人上下打量一下秦黍的个头,尴尬地点了点头。
四个人忙活比两个人忙活效率还是高的,不一会儿两个木桶也就剩下几条鳙鱼青鱼。至于鲫鱼鲤鱼那自然是卖完了。
沈海问:“还要卖吗?”
秦黍看了看剩下的鱼,再看看天色,“不卖了,我们回吧。”手上铜钱不少,他们还要赶路回家,没必要为了几条鱼将时间耽搁了,要知道夜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和杨婶打过招呼,秦黍一行人就离开了码头。如今家里人多起来,她便又去粮铺买了些稻谷,还去肉铺买了一些猪肉回去打牙祭。
一行人到家,沈荷秦关他们还没下田回来。秦黍他们看过卧床休息的宋老爹之后,煮饭的煮饭、喂鹅的喂鹅、熬药的熬药,真是一刻都不得闲。
饭食做好了,沈荷他们才回来。不仅他们回来了,他们还将村长带回来了。这是沈海今早出门前就交待过他们的。
沈海将村长请到堂屋,他也没有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就将昨晚偷青苗一事说了,只不过在话语中将宋家三父子的身份改成了自家的远亲。
村长摸了一下额头,疑惑道:“海叔,你们家亲戚不是都在咱秀水村,除了秦家那一头,还有什么亲戚了?”
秀水村是杂姓而居的一个村落,其中沈姓也算是里头的一个大姓。村长也姓沈,和沈海他们这一支算是远亲。
沈海就翻了个白眼,“还有你们婶那头呢。”
“啊!”村长尴尬地笑了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既然是自家人,那破坏青苗的事儿自然能大而化小了。
别看这句话说得如此简单,那也权且是因为沈海在这里头周旋。如果不是多了沈海这样一个族内人在里头,这青苗的事儿不说上报到乡、里、县衙,就村里自个儿都能拿私刑出来处理。
毕竟就今儿一早,村里人去了地头,一见到被糟蹋的青苗,不亚于天塌了,无不破口大骂。那被毁坏青苗的几家更是哭得震天响。这年头粮食连着的就是他们的命,动了青苗就是动了他们的命根儿,哪个肯简单善了?!不说抓到人将人拆皮剥骨,但那也是差不离多少。
如今沈海做了中人,又是他家那头的亲戚,并且赔偿的价儿
也说得中肯,村里倒也不好再揪着不放了。
村长回头将几户青苗损毁的情况统计出来,到时候沈海就依着青苗被损毁情况进行相应赔偿就行。
晚食时,沈海把这情况跟宋家三父子一说。宋老爹忙道:“给你们添麻烦了。这赔出去的钱……等我们以后有了就还。”
秦黍暗自点了点头,利益上能掰扯得分明的人就是个明白人。她喜欢跟明白人在一起说话,于是她就跟宋老爹扯闲话,从他们家祖籍一直说到赵州。虽然通过宋大郎他们嘴里她已经知道了他们来自赵州,但是聊天套近乎不得从对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开始唠起嘛。
于是乎这晚食饭桌上尽听秦黍和宋老爹说话了,其他人都没他们那个闲情逸致,都忙一天了,就这会儿能就着丰盛的饭食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实在是不想费那个唾沫星子了。
当然这都是面上的话儿,实质上是这桌上做了大肉,都赶着吃肉呢,谁还有那心思去说闲话呢。
秦黍和宋老爹说话时也没忘了宋家两个兄弟,在宋大宋二又连续夹了几块肉后,她还是提醒了一句,“你们在路上饿过头了,肠胃都有些受损,这些大荤大油的,你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