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那边闹了水灾,必定有投亲朋的或是讨生活的往镇上来。到时候沿街打听打听就省了专门过去一趟的功夫了。这个农忙时节能省些人力也是好的。
秦黍眼珠子一转,便也懂了内里的关窍,闻言便点了点头。
祖孙两找到了肉铺摊子,这个肉铺摊子是卖猪肉的,但这会儿的猪都没骟过,身上的膻味儿重,因此价儿也贱。但即使价儿贱,平常的庄户人家也是吃不起的,也就是逢年过节会割上一些打打牙祭。
沈海摸了摸兜里还剩的铜板,刚两碗索饼就去了八文,加上前头那一斗稻谷的十文,卖药的三十五文就剩下了十七文了。
来者即是客,肉摊老板招呼了一声,“要来上半斤吗?”
“什么个价儿?”沈海问。
“肥肉十文一斤,瘦肉八文一斤。”
因着肥肉油水多,时下的人都爱买肥肉,因此肥肉的价儿也比瘦肉的高。
沈海摸着兜里的铜钱有些不舍得,可夏收在即,人终归比钱重要,“给我来上半斤……不……还是一斤肥肉吧。”一下子便又去了十文,这挣钱不容易,这花钱可真容易!
肉摊老板爽利地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将沈海要的肉割好。秦黍趁着老板做成一单生意的高兴劲儿,忙问道:“伯伯,您知道河荡沟那边的消息吗?”
秦黍虽然人看着小,穿着也比较寒碜,但胜在打扮得干净,人也礼貌,所以对于她的问话,老板也乐意搭理,“河荡沟啊,前些日子不是发水了嘛,那会儿镇上可涌来不少从河荡沟出来找活计的人儿。那阵子码头上可热闹了,因着河荡沟来的人多,码头上脚夫的价儿都硬是让这群人压了下去了。那会子因这个都闹出了不少事儿,得亏我们这里还有钦州军镇着,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善了呢。”
这个肉摊老板也是个健谈的,秦黍丢了个话头,他便能延展说这么多,但可惜的是里头没有秦黍现在想要的,于是秦黍便只能打断他,“那伯伯,那那些河荡沟的人现在还在吗?”
老板摇头,“走了一批。一听说河荡沟的水退了,他们就回去了。”肉摊老板这儿平日往来的人也多,因此有个什么消息传得也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