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过后,飞鸾宫里彻底换了一位新主人。
这位金皇后一上来就严规森律,和元后在的时候处事风格完全不一样。
整座皇宫不只是飞鸾宫的人提心吊胆,其他宫人做事也都是小心紧着浑身的皮子,生怕有一点小错被皇后看到。
这位金皇后小事大惩,半点不手软的。
特例倒也有,除了乔月烟的栖凤宫。
栖凤宫如今是金皇后唯一不能伸手也无法伸手的地方。
日子过得也快,紧跟着秋天就到了,天儿也眼见着一日比一日凉了起来。
乔月烟贪凉,午间开着窗子在榻上睡的,醒来后便感觉身体不服了。
叫来太医一看,果然是贪凉病了。
开了一堆的药,叫慢慢温养着。
刚开始顾慎言还气乔月烟,可眼见着药也吃了,人却不见好。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风寒,却没想到竟是让乔月烟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还没有好。
乔月烟身子不见好,顾慎言的脾气也跟着日渐暴躁了起来。
太医院的太医们战战兢兢的,只觉得太医院这两年简直像是犯了太岁一样,先是元后难产,明明怀胎期间胎位正的很,生产时却能难产,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再说瑞安皇贵妃,无论是膳食还是汤药,栖凤宫都有专人紧盯着,是绝不可能出问题的。
可若说没有点猫腻,一个风寒,一个月也不见好,也是很不正常了。
顾慎言坐在栖凤宫里,看着手忙脚乱的太医,脸上阴云密布,伍九四跪在顾慎言面前,低头沉默着。
顾慎言揉着太阳穴,压抑着暴怒的情绪,沉声问道:“还未查出是谁?”
伍九四静默片刻,答道:“罗贵人。”
“罗贵人?”这个答案像是出乎顾慎言的意料,只见他先是屈手敲了敲桌子,才颇为惊奇道:“朕倒是小瞧她了,去将她带过来。”
伍九四领命道:“臣遵旨。”
伍九四出去时,正巧碰到伍九九端着药碗进来,两人目光交汇,伍九四朝着伍九九点点头,开口道:“快进去吧。”
咸福宫的侧殿里,罗贵人还在专心的绣着手里的花样,阳光打在她的身上,一片祥和,完全看不出手上已经沾了一条人命的样子。
伍九四进来的动静,瞬间打破了这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宫里伺候的宫人们看到一队锦衣卫进来,下意识的惊慌失措的呼叫出声。
罗贵人皱皱眉,看着伍九四,平静道:“放肆。”
“你们锦衣卫如何敢私闯寝宫,来这是要做什么。”
伍九四其实很惊惧这些后宫的女人们,温和的外表下,是堪比蛇蝎的心肠。
不欲与她多废话,伍九四拿出锦衣卫的腰牌,道:“拿下。”
锦衣卫押着罗贵人到了栖凤宫。
栖凤宫里。
顾慎言看着跪在地上的罗贵人,怒火被压抑到极致之后,他脸上竟是颇为平静:“为什么是你?”
罗贵人看到顾慎言,却突然的爬了过去,抓着顾慎言脚边的衣料,满脸泪痕道:“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
“罗贵人,朕的锦衣卫从来没有冤枉过任何一个人。”
“与其说些冤枉的废话,不如好好想想该说什么。”
看着顾慎言面无表情的说着冷心的话,罗贵人却是突然大笑了起来。
等笑够了她才看向顾慎言的方向,顾慎言在她笑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毛,似乎觉得她很聒噪。
“因为臣妾爱你啊,皇上,我好恨啊,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也是我最先入的王府,跟着你一步一步的从王府到太子再到皇宫的走过来。”
“从王府到皇宫的情分不说,元后身份高贵臣妾比不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却比不过一个突然从围场里冒出来的来历不明的女人,凭什么,凭什么啊。”
“这么多年了,我只是个贵人,皇上,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了,宫里来来往往的新人无论是谁都能压在我的头上,皇上,您叫我怎么甘心。”
“柳才人自己身份卑微,又犯蠢,可臣妾比不过贤妃,比不过林贵人,可臣妾也是正经官家嫡小姐啊。”
听到罗贵人的这番话,顾慎言却是伸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轻声问道:“那元皇后呢,她可对你有哪里不好?”
罗贵人下意识的闪躲开顾慎言的目光,道:“没有,但我不甘心,没有一个女人甘心自己夫君身边围着一群女人的,没有原因,所以她们都该死。”
望着罗贵人疯狂的表情,顾慎言却疑惑道:“是这样吗,因为朕身边的女人很多,所以她们就该死。”
罗贵人却很激动,用力的抓着顾慎言的衣料,道:“没错,为什么有那么多该死的女人,那么多,每次看到你对她们笑,对她们好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