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栖凤宫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乔月烟被扶着坐在床边,她抬头看向伍九九,疑惑道:“不替我更衣吗?”
一旁的喜婆婆笑着道:“娘娘,莫急哩,吉时还未到呢。”
喜婆婆心里其实想说的是皇上还未到,可转眼一想,想来皇贵妃再怎么受宠,可本质上还是妃子,这大婚当夜,皇上再怎么偏宠皇贵妃,也不太可能会放着皇后不管,来这栖凤宫的。
但让众人没想到的是,顾慎言还真来了。
飞鸾宫里,顾慎言与皇后喝完合卺酒后,淡漠的看了眼前面的人,板着脸道:“皇后早些休息,朕还有事,就先走了。”
金姝婉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慎言,旁边的喜嬷嬷也直说道:“皇上,这……这不合规矩啊。”
顾慎言闻言,看着金姝婉,皱着眉毛,一字一句道:“规矩?”
“在这宫里,朕就是规矩。”
说完,便毫不留情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道:“你是皇后,莫要做蠢事,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明早朕会让贤妃把协理六宫的事交付于你,凤印也会给你。”
等顾慎言走后,金姝婉坐在床上,挥手让众人都离开。
众人都退出去后面,金姝婉紧紧的抓着大宫女的手,面目狰狞,压着嗓子不相信道:“他就这么走了,皇贵妃就这么重要吗,不惜让他违背祖宗礼法,帝后大婚,皇上却去了栖凤宫,我这皇后就是笑话。”
那大宫女是金姝婉从家里带来的,闻言,眼神闪了闪,道:“娘娘,再怎么说,皇后的权利是您的,皇上的宠爱不重要,重要的是抓好手里的权利。”
“等生下嫡子,皇贵妃再受宠又如何,没有世家的支持,等皇上走后,她还能有什么,娘娘莫要短见。”
金姝婉看着大宫女,狠厉道:“你说得对,本宫本就不是来争宠的,那个大皇子,既然让本宫抚养,那本宫可不得好好养他。”
说到这儿的时候,金姝婉顿了顿,对着大宫女道:“怜心,吩咐下去,大皇子年幼,本宫甚是怜惜,但既然是长子,理该肩负起长子的责任,本宫也不能太过偏宠的才是。”
怜心忙道:“奴婢明白。”
而这边的栖凤宫里,顾慎言的到来让众人很是手忙脚乱了一番,谁能想到,皇上居然放着皇后不管,大婚当日却来了栖凤宫。
天启朝有规定,只有原配夫妻成婚,才有揭红盖头一说。
所以,不论是乔月烟还是金姝婉,头上都是没有盖盖头的,可顾慎言不知从哪拿出一块红盖头出来,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花样,被他亲在盖在了乔月烟头上。
随后顾慎言又吩咐玉和去喊人,让他们按照帝后大婚该有的准备。
乔月烟的栖凤宫与皇后的飞鸾宫简直天差地别,等顾慎言笑着揭了乔月烟头上的红盖头,便俯身在乔月烟耳边,低声说道:“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乔儿。”
“家”这个字,蓦地触动了乔月烟。
看着眼前一身红衣的人,不管乔月烟怎么否认,这个少年的灵魂里终究有一个陪她从小走到大的小言,尽管看不见,可那份感情乔月烟一直能感受的到。
龙凤喜烛将整个卧室照的一片喜庆,望着烛光里的少年,不,他现在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乔月烟的心里突然涌过丝丝暖意。
玉和小心翼翼的端过来合卺酒,顾慎言取过来,两人饮过合卺酒,又吃了子孙饺,在乔月烟一声“生的”后,整个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跪了过来,齐齐说着吉祥话。
乔月烟面上闪过一丝迟疑,顾慎言却高兴极了,嘴里不住道:“有赏,都有赏。”
其实这些仪式本都是不该做的,可顾慎言愣是给了她一场大婚,无论是凤冠霞帔,还是龙撵出行,乔月烟心里终是有几分妥协了,能给她这些的,除了她的小言不会有别人了。
顾慎言有时说的也没错,他和小言是一个人。
仪式过后,伍九九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几人,伺候着乔月烟梳洗,顾慎言则是靠坐在床上,满目温柔。
净房已经备好了干净的水,乔月烟迈进浴桶里,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等乔月烟再回到卧房的时候,玉和及伍九九等宫人已经很有眼色的退下了,乔月烟站在那,望着床上胸襟大开的男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顾慎言一把揽过乔月烟,勾起她的下巴,喑哑道:“躲什么呢,乔儿。”
乔月烟不好意思的撇过脸去,又被顾慎言不容分说的转对着他。
乔月烟很少看到顾慎言充满侵略性的一面,平常顾慎言给乔月烟的感觉不是温和就是偏执,就算是那次争吵,顾慎言也未流露出这样的一面。
顾慎言一把抱起乔月烟,道:“怎么了,看傻了?”
乔月烟身子略显僵硬,毕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她下意识的贴紧了顾慎言,干干巴巴道:“没……怎么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