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窗外朦胧的光线照在他脸上,他的眼神我分明看得十分清楚,那般慈祥,而在这一刻,我终于深刻体会到父爱除了温暖为何如山。。。
“爸爸,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对不起。”我说道。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径自说着:“活得迷迷糊糊的,也分不清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到处都痛。”
“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病了就会好的。”我安慰的说道。
他并未说话,而是就那样看着我,眼神温柔。
慢慢的,他抬起手,吃力的放在我的头上,摸了摸。
没过多久,父亲又沉沉睡去,而我则轻手轻脚的从房间里出来。
“他主要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母亲见我出来,给我倒了一杯热水,说道。
“怎么?”
“他昨晚左边半身从脸到腿,都说痛,说是像被人拿粗棍子打了一样痛。”
“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加上今天又在医院弄了一天。”
母亲的脸色也透着憔悴。
“平时倒也还好,不太冷的时候,还能到处走走转转,就是今天状态不好。”
“我看爸爸睡得还行,今天应该可以睡个好觉。”
“但愿吧。”
“上次,我经过你原来学校的时候,还碰到了你们老师。”
说起我的事,即使再苦再累,母亲的脸上总能看到些许欣喜的神色。
“哪位老师?”我问道。
我记得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很多任课老师都已经年纪很大了,现在应该都退休了。
“就是那个挺喜欢你的物理老师,叫什么来着。”
“‘JIU’老师,对‘JIU’老师。”我妈想了半天,总算想了起来。
“‘JIU’老师,物理老师。”我绞尽脑汁,开始搜索记忆里所有关于高中物理老师的记忆。
我总算想了起来。
“妈,你搞错了,人家姓王。”
事情是这样的,那时候流行看天龙八部,而物理老师的发型和长相和电视剧里的吐蕃国师鸠摩智十分相似,所以就有了个这样的外号,人称鸠老师。。。
“你看他是不是像鸠摩智啊?”那熟悉的一幕,熟悉的人,系着紫色皮绳的马尾辫,随着你的脸转过来,而晃动着。。。
“你物理老师就问你现在的情况。”我妈接着说着。
“那您是怎么说的?”
“我就跟他说你这次拿了个奖,保送研究生了。”我妈开心的说着。
“听说你得奖,你老师他可开心了。”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然后你老师说还有一个女孩考到你们学校的研究生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头不禁一惊。
“那关于那个女孩他还说了些什么?”我问道。
“那倒没有多说。”
。。。
晚上,躺在我的卧室里熟悉的床上,垫褥是刚刚晒过的,软软的,铺着干净的床单,被褥也晒过,一样换上了干净的被套,我侧着脸看着这个从有记忆起,就一直呆着的房间。
蓝色的玻璃窗,深褐色的窗帘,浅黄色的书桌,不大的铁书架。
往日熟悉的一幕幕不自觉的涌上心头。
房顶上,叶子形状的老式铁艺顶灯,已经不记得用了多少年。
。。。
屋外的喧嚣渐渐大了起来,我能清楚的感到眼皮动了动,而随着更多的光线透过窗帘,进入房间,越来越刺眼,我不得不用手遮住光线,慢慢睁开眼睛。
我翻了个身,但是意识已经醒来,左右都睡不着,索性起床。
母亲一大早就在厨房准备早餐,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厨房正冒着熊熊白气。
而让我意外的是,父亲竟也起床了,精神看上去还不错。
早餐是昨天的萝卜排骨汤下的面条。
我们各自盛了一碗。
“等下你爸坐我的电瓶车后面,你就骑你爸以前的电瓶车。”我妈边吃着面条边说道。
“我带我爸去吧,我毕竟有力气一些。”我说道。
虽然我否定了母亲的提议,但母亲并未多说,只是点点头。
今天是冬日里的好日子,风不大,微寒,灿烂得有些刺眼的阳光将一切照得微微发白。
我跨坐在电瓶车上,试了试刹车和动力,都是正常的。
“好久没骑电瓶车了吧?”母亲说道。
“是很长时间没骑了,但一直在骑自行车,应该没问题。”我说道。
我搀扶着父亲的臂膀,以前两只手都握不住的粗壮大臂,现在轻轻一触就能摸到骨头。
只是一刹那,心情就有些沉重起来。
父亲走得很慢,脚步抬得不高,似乎只能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