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您的喝您的,怪不好意思的。”
“哪有,哪有,我一个糟老头子,难得你们愿意陪我吃吃饭,说说话。”李教授说道。
正在这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我去开门,应该是陈彦来了。”我边说边往大门走去。“这家伙敲门,够重的。”
果真是他。
“老师,我来了。”边换上鞋套,他边喊道。
三个人坐,老师家的餐桌显得小了些,于是我和陈彦将餐桌拖到屋子的正中间,陈彦熟门熟路的找来一次性桌布铺上,桌布的每个角和桌腿都系在一起。
菜陆续从厨房被我和陈彦端到桌上,三套餐具也依次摆上,上的菜里有虾,我不大认得出品类,大概可以看出有椒盐的做法,白灼的做法。还有清蒸的蒜蓉粉丝扇贝、以及炒的,可以看出佐料有切成小段的大葱的某种河蟹或者海蟹,个头看起来并不大,还有红烧鲍鱼,个头也不大,去了壳。
最后从厨房出来的是李教授,他脱下淡卡其色白色碎花的围裙,将之略微折叠,放在厨房门口的黑色铁色铁架子上。
“太丰盛了,老李。”陈彦看着摆满小桌的菜品,忍不住说道。
“就五六个菜,品种不算丰富,不过量管够,都深底大瓷盘装的。”李教授笑着说道。
就坐后,李教授又拿出一瓶白酒来。
透明的酒瓶呈现出晶莹剔透的色泽。我不大知道这酒的牌子,不过陈彦却拿在手里,左看右看。
“这是好酒啊,又是海鲜又是好酒的,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陈彦问道。
“来来,尝尝,许久没有做海鲜了,看看怎么样?”老李招呼着我们。
酒在李教授的要求下,被陈彦打开。
晶莹剔透的方形酒杯,看起来工艺考究,我虽然不大懂,但明显比烧烤小摊上,餐位费两元的拆开透明塑料包装使用的,泛着青光的透明玻璃杯要好的多。
酒从酒瓶里缓缓流淌出,慢慢注满眼前的酒杯。
我看着酒杯,推算这一杯酒大概的容量。
陈彦倒了满满两杯酒,酒瓶里的酒大概少了一小半左右,以整瓶酒500毫升来计算,这一杯酒大概100毫升左右。
在为李教授和自己倒满酒后,陈彦看着我问道:“要不要来点试试?”
我有些紧张的忙抬手准备拒绝。
李教授也劝说道:“试试吧,在冬天喝一点酒,人会慢慢放松下来。”
在他们俩人灼热的目光中,我接过陈彦给我倒的满满一杯酒。
“来,开始吧。”李教授举杯,陈彦也附和着,我也连忙举起酒杯和他们轻轻碰在一起。
我试探着抿住玻璃杯边缘,浓烈而轻悠的,明显有别于打点滴时,护士用于消毒的,涂抹在即将插入针头的凸起血管皮肤上的乙醇的味道,接着我轻轻啜下这样一些晶莹的液体,苦涩而辛辣的味道,从舌尖慢慢伸展到舌根,接着是火辣辣的灼热感从喉咙笔直往下,直达胃部,再抬起头,眼前呈现出模模糊糊,摇摇晃晃的朦胧感。
“第一次喝酒?怎么样?”李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关切的问道。
我很想说,有点苦,还有点辣,但接下来升腾起来的让我慢慢放松下来的微醺感,却让我说道:“感觉不坏。”
这回答让李教授和陈彦感到些许意外。
“尝尝这个,吃点菜。”李教授往我的碗里夹了一只‘虾’。
灰中带红又带点透明的奶油色,身体一节一节。尾节形如不规则的锯齿,看起来锋利得很。
老实说,这‘虾’,我并不认识,至于怎么吃,也并不知道。
不过虾的头不吃这点却是晓得的。
对虾全部的印象,是父亲做的‘红烧虾球’,从菜市场买来小龙虾,用剪刀剪掉虾的头部,把尾节三瓣中间的一瓣,抽出来,清晰可见一条黑不溜秋的细长虾线。“虾的头和虾线去掉。”父亲边用宽大的菜刀在家里的竹砧板上切着什么,边转过头对我说道。在处理完虾头和虾线的部分后,父亲拿起家里的旧牙刷,弯着腰在水槽边上,一只只虾都细细刷过。
刷到一半的时候,许是腰有些酸胀,他用两手支撑着腰部,头往后够,整个人后倾。在感到稍许恢复后,父亲继续刷着虾,对我说道:“这小龙虾长在沟里的淤泥里,脏得很,要细细刷干净的。”
小龙虾脏,但经过父亲细细的清洗后,加上葱姜蒜红烧出来,却很美味。
“大的虾贵,但虾更多的重量是集中在虾头上,去掉头后,大虾小虾差不多。”那时候,父亲还说了这些。
所以对于虾不能吃头这个部分,我是牢牢记住的。
看着李教授夹在我碗里的虾,我先咬掉虾头,扔掉,然后竖着拨开一节节虾节,吃着虾肉。
丰富而饱满的肥厚鲜味,带着弹韧的口感,在我的味蕾上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