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弟弟,虽从未宣诸于口,但龙若芷心里知道。偏巧在舒国易主这个节骨眼上,表妹重回燕城,怕不只是巧合。
龙若芷想到这里心里更有底气。
姚莫错哪里知道长公主的心思,但她确实被刺激到了:陌及公子得手了!平川君已亡,她是不是不用再扮演下去?压在心中的心事忽然解除了,还能得一笔赏赐,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姚莫错刚开心地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忽觉查所有人都正盯着自己看。
她又生生把笑容压下去,“长姐说笑了,自古女子出嫁从夫,我既已经嫁给建原公子,一切唯公子是从。舒国是我故国,不管是平川君还是陌及君在位,都会固守两国邦交,和平相处。”
姚莫错嘴上周旋着,心里抓紧时间调动所有的才智分析当前情况:看雅正夫人的反应,她应该知道自己这个冒牌公主的底细,那么国主雅正君自然也知道。可是长公主龙若芷不知,恐怕康阳公子夫妇也不知到,其他人就更不用说。
她还是得提着十分的小心,把戏演下去,建原公子没放自己离开前,还不能暴露,事关皇家颜面,万一得意忘形被看穿,她可担不起后果。
龙若芷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真能装!竟然还敢在这里唱高调!不过毕竟还不知道大弟弟的态度,长公主也不好太咄咄逼人。
龙若芷深吸一口气:“常喜,你是我送入太子府的,前日被公主革了职,定是你办砸了差事,惹公主殿下不痛快了,出来说说吧,兴许公主殿下一高兴就免了你的责罚。”她嘴上虽这么说,但眼神冷冰冰的盯着姚莫错,神态里传达的信息却是:今日有我撑腰,定要给常喜把场子找回来!
姚莫错不禁心里一哆嗦,暗暗埋怨建原公子,他应该早知道此事难善了,那天晚上为什么不给个忠告,好歹提点自己一二,今日长公主发难,建原公子倒躲个干净。
常喜从长公主身后走出,对着姚莫错一揖到底:“洛芙公主,我本是长公主荐到太子府当差,建原公子赏了小人器具管事的职位,前几日小人分派太子府中下人护送公子给腾天小少主的礼物,没想到下人粗手笨脚,致使一个茶盏开裂损毁,全因我用人不当、护卫不利才发生这样的事,公主因此罚了小人,小人回去后深深自责,但今日还乞求洛芙公主网开一面,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好嘛,人家只说茶盏破损,全然不提因私怨搅扰太子府的事,弄得好像是因为一个破损的茶盏就不给长公主面子。
果然,长公主沉着脸说:“洛芙公主,为了一个茶盏你未免太严苛了。我们雍国不比舒国,舒国皇室刀剑无情,雍国皇室却崇尚宽容仁孝,父皇、母后都是宽厚的人,这些日子是如何待大弟妹你的?你不如入乡随俗吧。”
屋子里徐氏父女听龙若芷发难,不好作声,长公主的脾气大家都了解,又直又冲,若不向着她说必定被回怼,可若向着她说又得罪洛芙公主。
雅正夫人则是有意沉默,她想看看大儿媳今日如何处理这些琐事。
康阳公子不疼不痒地说了句:“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
只有姜俄嬉笑着看热闹不嫌事大:“两位公主对上,不知谁更胜一筹?”
姚莫错略微敛眉低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她心里思量:长公主这气性不小,言语间已经上升到两国皇家家训上了,这个高度她可够不着。这常喜也狡诈,今日若据实回禀,常喜自然被戳穿,可是长公主就得当场被打脸,她能咽下这口气?况且实在没这必要,且不说她很快要离开燕城恢复自己的生活,就是今日各亲眷同处一室,大家和乐一些多好,何必为了些许小事坏了气氛。
只是,姚莫错顶着洛芙公主的名头,该如何安置常喜?原样迎回来肯定是不行的,他的确犯了错,折腾一气他又全须全尾回到太子府,以后下人们还不得供他如佛,他肯定也更骄益,平白坏了太子府风气。
她正搜肠刮肚地想如何回寰这事,长公主却等不及了,她见姚莫错不表态,错以为不给自己面子,还得狠狠敲打一下。
龙若芷冷哼一声,向姜俄说:“我听闻二弟妹陪嫁的一座柴山到了洛芙公主手里,那柴山上盛产粘土和灰石,是造屋、修路的上好原料,洛芙公主命人在城外开窑烧灰,还用那些灰料在城外建庄园。啧啧,本来是一座不值钱的荒山,在洛芙手里一过就成了摇钱树,不知二弟妹可后悔低价卖了柴山?”
姜俄一听,顿时收了看好戏的心思,转问:“长姐说得可是实情?”
龙若芷挑起眉:“怎么,你们还不知道?那柴山粘土烧出来的石砖坚硬,石灰铺出来的路平整不费,城外的庄园修得已经初具规模,都是洛芙身边那个姓林的在主办,建原连个人手都没安插进去。”
简直胡说八道,分明全都是建原公子的人,姚莫错连烧窑进展都一无所知,这口锅背得实在委屈。
不过她没心思计较这些,眼下事情进展不妙。
果然,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