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南很快背过身去要走,伍榴月纳闷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绍星羽朝伍榴月看了眼,没忍住轻轻一笑,说:“夫人是舍不得殿下了?”
伍榴月把脑袋回正,以一种“你说错了”的神气看了绍星羽一眼。
出了包间,陈郁南看见柱子在一个角落里东张西望,便走过来,将柱子瞄了眼,柱子忙低声说:“殿下快看楼下。”
陈郁南瞧去,看见柳清跟贾琪站在一起说话,两人脸上都带着勉强的笑容。
“我估摸着柳夫人是要恨死贾小姐了吧?”柱子看戏看得津津有味,一手撑在栏杆上,笑说,“不过那贾小姐也应当是恨得牙痒痒吧。”
陈郁南说:“有胆子在这儿猜测,没胆子上前去听听?”
柱子谄笑道:“不如殿下带我去听听?现在距离龙舟赛还有段时间呢。”
陈郁南双手抱臂道:“房子都起火了,我还能有空带着你去听闲话?”
柱子站直了往陈郁南身后望了眼:“怎么了?是伍夫人将殿下赶出来了?”
随即便受了陈郁南一记眼刀,柱子不吭声了,他思来想去也不知这回要怎么安慰陈郁南,毕竟上回刚被惩罚过,正巧茶楼外传来热闹之声,他俯身探去。
“去看吧。”陈郁南说。
柱子便开开心心下了楼,默默悄悄经过柳清跟贾琪那桌时,听见贾琪说了一串话:“要不是因为爹爹突然犯旧疾,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我今日好不容易才能出来透透气,怎么你一个做姐姐的,还有这心思来说教我?”
柳清讲话是要比贾琪这阴阳怪气直接得多,但柱子没怎么听清,他才走到门口,便看见外面的热闹,耳朵也被这热闹夺了去。
原来是几个少年在舞龙呢,一条水彩般的龙被人们围了起来,龙脚就是少年们的腿,随着龙身舞动,能看见少年时不时露出来的浓黑眉毛与炯炯目光,柱子便跑到人群里拍手叫好去了。
而楼上,陈郁南像块冰冷的石头守在包房门口,他瞟眼楼下,见柳清起身与贾琪告了别,他眸色一转,就等着柳清上来去打扰了伍榴月跟绍星羽。
柳清一上来便邀请他同去看龙舟赛,他问:“榴月也去么?”
“当然了。”柳清点头,随后进了包间去。
陈郁南在外等了小片刻,等到绍星羽出来和他说话,绍星羽脸上带着微微笑意,说:“殿下果真是胸怀宽容,我与夫人只聊了些闲话。”
“宽容称不上,只是我知晓一些基本礼仪,你们俩谈话的时候,我打扰自是不对。”陈郁南笑道,“不过绍公子是有什么癖好吗?”
绍星羽朗声笑道:“殿下说笑了,我就先走了。”
陈郁南眼光一瞟,看见他身后柳清携着伍榴月走了出来,便问:“绍公子不去看龙舟赛么?”
“不了吧。”绍星羽说。
“走吧。”柳清拉着伍榴月走到陈郁南跟前来,笑说,“榴月之前就跟绍公子挺聊得来的。”
陈郁南扫了柳清一眼,没作声。
三人一块下着楼梯时,屋外忽然一声巨大的爆响,柳清被吓一跳惊呼出声,陈郁南往最右边的伍榴月看去,见她神色寡淡地看着外边,一手轻轻拍了拍柳清的背。
随后人群慌乱之声跟躲避瘟疫似的,一片混乱,陈郁南想到柱子在外边,就快步来到门口,一眼望了圈,瞧到几个穿红色的少年身上,少年们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微笑,他们手里拿着类似鞭炮一样的东西。
一些暗卫神不知鬼不觉从各处出现,围着那几个少年在问话。
其中一少年说:“端午现龙,飞龙在天,龙有慧眼,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所以生气了,叫我们弄出点动静来吓吓那人。”
少年的声音极大,伍榴月也听见了,她在心里飞快地想,难道这帮少年知道她的事么?
暗卫说话的声音低沉,对那少年说了几句话,他们脸色一枯萎,纷纷走到民众跟前,道起了歉。
这时柱子脱离人群跑过来,对陈郁南说:“殿下,只是他们的恶作剧,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的。”
“就算是恶作剧,怎么还偏偏说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陈郁南问柱子,“这人是谁?”
柱子说:“难道不是绍星羽么?他一个夏寂国的一直待着这里,居心叵测啊。”
陈郁南皱眉道:“你说的有点道理。”
被那爆裂声吓到的柳清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坐在一张桌前,身边没了伍榴月,也看不到了陈郁南的身影,倒是柱子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什么。
“柱子你过来。”柳清喊。
柱子看见柳清后带着笑就跑了过来,问:“夫人找我何事?”
“怎么榴月跟郁南都不见了?”柳清心有猜疑,“她们去哪儿了?”
柱子为难地说:“殿下自然是去收拾外边的局面了,但伍夫人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