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微风,淡淡的花香都从窗户悄然而进,沈茵坐在窗前,绣着手中的香囊。
她淡淡蹙眉细想了下上一世的事,过两日何氏会在府中宴请从宫里来的李姨母,到时在南阳郡的大多数官家女眷都会来瞧瞧宫中侍奉最得宠的妃嫔的嬷嬷,还会将她的院子锁起来不让她出门。
不知手中这个香囊能否起到作用。
蓝心站在一旁:“小姐,您绣的真好和在集市上卖的一样好,我还是第一次看您做香囊,小姐是有钟意的人了?”
沈茵垂眸抿唇淡淡一笑未回答。
她怎敢有多的儿女心思,现如今除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是要查出何氏下毒杀害她母亲的证据。
把香囊放到绣花篮子里,沈茵拉过蓝心的手道:“哎,当初应该让你留在庄子上的,跟着我受了不少苦。”
蓝心从小与沈茵一同长大,是姜嬷嬷的外孙女,沈太守去接沈茵回来时原是不让人跟着她的,但姜嬷嬷放心不下沈茵死活都要让蓝心跟着。
说来也是奇怪,姜嬷嬷对沈太守来说只是个下人,没想到竟让沈太守妥协了。
蓝心摇头:“小姐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沈茵缓缓点头,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她心里也有一丝担忧,时间一日一日过去,按理说快马送信到汴京只需两日,来回也就四日,她还没收到舅舅回信的消息,是舅舅不愿意理她,还是哪里出了什么岔子?
不过她为了万无一失,就随意找了个“想要嫁个好人家”的理由拜托小侯爷帮忙打听汴京司家的消息了。
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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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顾舟暂住的锦南府邸中,前院种着一棵棵栾树,金黄的花朵开满了枝头,地上也遍地黄金甲。
宋顾舟手握剑柄在院中习武,他眉眼深浓一席藏蓝竹纹长袍,脚踩黑靴,舞剑转身带起金黄花朵,手起剑落飘在他面前的花朵无一幸免皆成数瓣碎片。
“爷,您真不打算回京吗?侯爷的信您还没回呢。”江简站在屋檐下道。
剑入鞘,宋顾舟把剑扔给一旁的小厮。
接过小厮递来的一杯清茶垂眸抿了一口,抬眼时没了舞剑时那抹狠厉但周身还是带着压迫的冷。
放下茶杯,宋顾舟抬眼对江简道:“我答应别人的事还未办妥,暂且还不便回京。”
江简:“爷,咱可以回京了去帮沈二小姐打听啊,打听到了也可以写信通知沈二小姐。”
昨日江简收到了侯爷发来的警告信:赶紧让小侯爷把亲事订了,否则“咔嚓”。
看到“咔嚓”的那一刻,江简背脊发凉。
怎么受伤的总是他。
宋顾舟朝他走来道:“别忘了,我们现在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江简眼神空洞,他都快忘了他才是用小侯爷身份去太守府的人。
见江简生无可恋如上刑场的样子,宋顾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只要我们不回去,难不成俩老爷子还跑来追杀我们了?”
江简觉得也有道理,老侯爷腿脚不便,小侯爷走后侯爷没个帮手估计也脱不开身。
“可是爷,咱出发来到南阳郡时,侯爵夫人嘱咐过这桩婚事是您儿时自己许诺定下的,绝不允退婚,若是退婚便是让人说侯府不讲信用了。”江简道。
宋顾舟深深敛眉。
儿时说过的话他都记不清了,他母亲偏偏要拿这件事来压他。
可太守家嫡长女根本就不是他会考虑的女子类型,三岁时的他真是年少冲动,一失足成千古恨。
“所以我没退婚啊,不是让你代替我了嘛。”宋顾舟话峰一转笑道。
江简眸光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爷,您不会还想让我代替您成亲吧,我真的要死无张身之地的。”
宋顾舟:“我保你命,放心用我身份就是,在这儿南阳郡没人会认出我。”
江简怨怨悠悠,要命的事他怎么放心的了。
要不是他知道自家爷喜欢的是庄子上在暴雨中帮他把运往边疆的粮仓救下来的女子,他也会相信小侯爷喜欢俏哥儿不喜欢女子的传言。
“其他公子哥都三妻四妾通房成群,小侯爷居然一个没有,任谁都会怀疑。”江简小声地暗暗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宋顾舟看他嘴动个不停。
江简自然不敢说他说宋顾舟的八卦,连忙哈哈笑着摆手:“没,没什么。”
宋顾舟嫌弃地睨了他一眼,“让人去仔细打听司家的消息。”
“是。”江简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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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酒楼。
沈太守拿着酒壶讪讪笑着往杯中倒酒:“苏大人,鄙人所托之事可有进展?”
苏侍郎拿起酒杯淡淡一笑,高耸的颧骨更加突出了。
“沈太守啊,您还没按照约定将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