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空隙。
不好!
心里一急,虞白伸去抓思如的手却落了空,她忙扬声道:“你想造反,何必拉上我们,我与你无冤无仇,还曾一起并肩作战过……”
“造反?”思如步伐顿了一顿,她微侧过脑袋,露出疑惑的神情。
虞白趁此机会快步走至犬笙和思如中间,将身后人挡住后才稍稍松下一口气:“你控制我的身体残害同胞,犯山神大忌讳,还无视山祐村千百年规矩,肆意妄为——这不是造反是什么?!难道你还想不敬到山神头上去?!简直太猖狂了!”
“唔这样……倒是好想法。”
她摸了摸下巴,却不恼,反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但黑如妹子可真让我伤心啊,我们争夺赛之后一面未见,你就断定我害你,这样的不信任……”
“你也没否认不是吗?”
虞白微吐出口气,她收敛起色厉荏苒的模样,终于显出几分相适配的冷静与讥讽来,惹得思如看她的目光变深,半饷勾起唇笑了:“诈我?”
“不敢。”
“啧,还是那样的聪明和好胆识呢,只是黑如妹子,这里可不是镇魂台了。”
思如别有深意地说道,同时指尖轻抬,看她的目光也带上了怜悯和奚落:“两个外来者,你却因为女性性别而得到山神庇护和黑如名号,这般的好运使我动不了你,但他可就不一定了。”
“你现在能凭女君身份护他一时,护得了一世么?”
“所以何不……”
思如咯咯地轻笑起来,虞白心下发沉,带着不好的预感扭头看去,便见本躺在床上的犬笙半身被托起,他扼住颈喉露出痛苦面容,仿佛有什么东西死死地缠住了他。
“你——”
虞白大怒,她反手抽出腰间的匕首,正要冲上去给思如一刀的时候,却突然感到足下深陷,如坠泥潭,拉得她一动也不能动。
!!!
该死的,为什么?!
“唉,我都说了,这里可不是镇魂台呀。”
思如走上前,轻拍拍她的脸,越过虞白往犬笙的方向走去。
“你敢!”
听到身后传来的恨声,思如动作微微一顿,她指尖从犬笙衣襟里勾出那块古朴令牌,垂下眼皮掩住暗芒,唇角轻勾,神色莫测。
“怎么这么凶?不就一个男奴么?三年之后你脱离罪女身份,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思如!你不会希望我与你为敌的!!!”
深吸着气勉强冷静下来,虞白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
心脏慌乱而无力的跳得很快,她咬唇等待着那阵沉默过去,而后终于看见视野中出现思如的身影,干净冷漠,不见血迹。
……没动手吗?
情绪一紧一松,虞白冷着脸瞪她:“你把他怎么了?”
思如无辜地抬了抬手,给她看拿着的令牌:“黑如妹子可把我想得太坏了吧,我说了,我只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喏,拿到了我就会走的。”
虞白咬唇,她根本不信:“……”
“放心吧,区区一个外来男还不值得我动手,况且,我拿走令牌也是对他好,男性本阳,跟祟令相冲,这才是他高热不断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
“哦那当然是因为,这山祐村里通医术的可不止有麻如呀~”
虞白眼睁睁看着思如晃着手中令牌施施然离去了,直到她身影消失在门边,没入走廊变幻无穷的阵法后,她才感到身上一松,被桎梏的力量消失。
虞白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但她扶着床沿撑住了,没心思再追究许多,她忙去查看犬笙。
却见少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除了脖颈上有一圈暗红的勒痕,呼吸倒是平稳有力,神色也不见了那高热时的痛苦,显得很是平静。
虞白蹙眉:“……”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到底不放心,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距离分寸了,虞白伸手探了探犬笙的呼吸和颈脉搏,甚至扒开他衣襟看了看之前放着令牌处的皮肤有没有留下痕迹……
但没有,少年肌肤似玉,是一种暖色的白,薄肌随着呼吸一鼓一张,清瘦却不失力量,雪上两点红梅相得益彰,更添昳丽。
是被遮盖的不可为外人道的美景。
但显然虞白是个不解风情的,她心如止水地合上犬笙的衣襟,皱起眉,咬着手指开始反思起这一切的变故来。
麻如令牌是琴如给的,所以暂时还不能断定麻如也跟思如一伙,也许只是个阴差阳错的意外。
而她的试探中,思如并不否认自己的暗中操控,甚至,她也未对虞白造反的指控有很大的愤怒和反驳——这说明,思如很有可能是真的包藏祸心。
她根据思如操控她时往育巢房间瞥的那一眼,推断出来的猜测应该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