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所有人都看到帝君有多重视我,他老人家自闭不见客,但为了我新房落成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依然不忘差兰亭仙君来送上美好的祝福!
当然,只有我知道,兰亭仙君是我私下请来的,和帝君半毛钱关系没有,我给兰亭仙君介绍我的小楼:“仙君觉得怎么样?没有辜负帝君的一片美意吧?”
众仙窃窃私语,“还真的是帝君送给她的?”“就在凌霄大殿脚边上,你说呢,这块地方先前月华君不是也求过吗?对了,广陵君也求过……嘘,兆和上仙就在那边,别让他听见了,广陵君近日心情不佳。”
兰亭仙君笑而不语,表示客随主便,我将他引到牌匾下:“小仙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仙君务必答应!”
其实他也乐于陪我做戏,我这样抬的不光是自己的身价,更是他兰亭仙君的身价,在场的也不乏上仙、神君,可我却对一个小小的仙君如此点头哈腰,傻子都看得出来,此人的地位早已不能用肤浅的仙级来衡量,之前大家不过是有个模糊的概念,知道这个人是帝君的近臣,得意弟子,但我现在却身体力行地将“兰亭仙君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凿进了众人心里。
他坦然受我的大礼,嘴上回礼说:“神君客气,如有小仙可以相助的地方,必无二话。”
其实我三请四请他才勉为其难动笔的效果会更好。
但谁知道兰亭仙君今天不像他一贯那样阴阳怪气,绵里藏针,竟一口就答应了。
“那就请仙君为小仙的‘福地洞天’题匾吧!”
“福地洞天?”
“正是!”
“好名字。”他言不由衷地笑笑,然后一挥袖子,这四个字被一笔一画绣到了匾上。
美中不足的是我马屁拍早了,字还在打印着,我就连连夸赞:“好字好字啊!”不然怎么显得您枪法准呢,“仙君赏脸前来,在小仙眼中如帝君亲至,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这次兰亭仙君的眉眼中终于有真实的笑意了,他可能觉得我的演技挺滑稽的。
“夷林上仙没来吗?战神的弟子都不来?”“怎么没来,刚刚我看见月尘神君了,你不是也看见了吗?就在云筱神君身边,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四周议论纷纷,陶染的名字总是被人有意无意地提起来。
兰亭仙君代表帝君,我将他捧为上宾,不单是拍马屁,也是为了让他做个见证。
“诸位,此楼乃是月尘神君所建,众仙友身后的竹林是夷林上仙所赠……”我们同门情谊非常好,就不劳诸位费心了,我听到有人小声说陶染神君,我说:“我拜入师门时,陶染师兄已经仙逝,没有缘分得师兄教诲,实属遗憾,曾听师傅偶然提起,说师兄是为了将我从魔君手里救下来,战至力竭,不幸殒命,不告知我是怕我背上包袱,但在那之后不久,三师兄灵瑜神君就中了魔君的暗算,至今下落不明,两位师兄均为魔君所害,小仙虽无能,唯有诛杀魔君,救回师兄,才能报还师门恩情万一,今天就以此为见证!惊鸿!”
树枝幻化的惊鸿剑落在我手里,一甩长发,斩断三千烦恼丝,青丝伴随着众人的吸气声飘落在地上。
“里面准备了糕点和佳酿,请诸位自便。”
早就想梳短发了,今天可算有个由头了,我怀疑天宫众仙也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个头搞得像是我自刎于人民了,刚刚一瞬间鸦雀无声,听我说到吃吃喝喝的事,画面才重新流动起来。
刚弯下腰,发现地上的断发不见了,兰亭仙君摊开手掌,笑道:“于凡人而言,发为血之余,肾之华,于仙亦如修为造诣,心血之源,想神君许是不知才挥剑自伤,我将它化为了发簪,帮你别上吧?”
“……有劳了。”没人和我说啊!
倾身时,他浅声说:“陶染神君救了神君吗?”
“………”
“全了他的名声,也就全了你自己的名声。”
“多谢仙君的发簪。”我不置可否地摸了摸鬓边的饰物,又将它变成发箍,把碎发拢到了后面,兰亭仙君笑着说:“清水出芙蓉。”民国女学生嘛,能不清纯吗?其实他没说错,虽然很可笑很讽刺,但现实就是如此,不得不承认,这样做对我最有利。
细细回想,这话好像夷林很久之前就和我说过,可那时我正在气头上。同样的话,时过境迁再听,竟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不过我现在的所求已经变了,公道不再是让我执着追寻的东西,它很重要,却对现实问题帮助不大,我只想活得舒服点,这也不是什么罪过吧。
安顿好楼外事宜,我故弄玄虚地对兰亭仙君说:“请仙君随我进内室。”进来之后马上将门紧闭,献宝一样从袖口抽出一张杏黄色的布,“我称它为‘微布’,当时我就是用它与夷林师兄取得联系,才让天宫及时知晓了魔君的阴谋……”
“这是小仙专为仙君准备的,比别人的都高级,不但能传送文字、图片还能投射人像……”
详细地给他讲了一遍使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