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一听这话,也迅速朝那往门外去的大汉道:“哎,哎,问问小六子。不用全拿,拿些烛灯,符纸,再要个桃木剑就好!”
于是原本死死闭合的门再次打开,又合上。
胡桃随手指挥着人搬桌子把东西摆好,这才慢条斯理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像模像样的驱鬼桌上。
她素手朝着分隔两旁的蜡烛上轻轻一挥,于是颤巍巍的火苗凭空燃起,烧的蜡烛丝丝作响。
胡桃满意的点点头,觉得模仿的应该相当不错。
院子里的王员外并众人眼巴巴的看着少女做法,见着这一手,再没有人敢怀疑她,纷纷心下道:这位胡堂主年纪不大,倒确实是个高人啊。
胡桃学的是棍法,自然不会剑术,但这时候形势所迫,胡桃还是装模作样的拿着剑当棍子挥了两下,为了多些可信度,她还用神之眼呼啦一声往剑上喷了个大大的火。
效果相当不错,院子里的人发出一阵赞叹惊讶声。
王员外挤着胖乎乎的笑脸,“再来几下!胡堂主,定要叫这作恶的阴魂厉鬼下了地狱!”
胡桃眼珠一转,又闭上眼睛,把偶然从重云那里听来的咒语念叨了几遍,剑尖向天一指,大喊一声,“起!”
呼啦啦的火焰凭空乍现,烧的众人直往后退了好些步,王员外喜得呲着口黄牙大笑。
站在火焰中的黑衣少女觉得还能多来几下。
于是身子一窜,拿着把剑当棍在院子里耍起了棍法,火焰随着木剑所指升腾又消失,胡桃细细的把整个院子都窜了一遍,还用余光打量王员外满意的不得了的神情,这才转转眼睛,决定停下。
但停下也要有讲究,胡桃慎重的又来来回回烧了一遍,这才稳稳的窜回桌后,像模像样的念了几句咒语,把木剑直直插在桌上的符纸堆。
胡桃长舒了口气,用袖子假模假样的擦了擦额头,笑道:“这下好了!一个都没有啦!”
王员外也笑,笑够了道:“胡堂主是个有真本事的。”
他这时候又恢复了之前昂首挺胸的模样,那双眼睛眯起,一派和善的说,“胡堂主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不想对付胡堂主。只是形势所迫,您也知道,像我这样的员外,不说安平县,就是整个杭州,数一数,也有几百上千个。”
“要想再进一步,就不能单纯只做个员外。正好前两日有人上门,给我带了满满一箱子黄金,就为了胡堂主。您说我该不该做这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胡桃摸着下巴连连点头,“当然,当然要做,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王员外笑呵呵的,“您也是生意人,想来一定理解我的苦衷。”
胡桃看向他,兴高采烈的道:“没错!没错!我理解!我当然理解啦!”
“这样吧。”少女一拍掌心,眼里的梅花弯成好看的弧度,“我自愿加入你们的生意,给我一成怎么样?一成黄金,我自己绑好手脚跟你去见人!”
王员外面上的笑陡然一停,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人?你就敢自己绑好手脚去见。”
胡桃眨眨眼,像是才反应过来,问:“什么人?”
一直在房顶上看了好一场大戏的人终于出声道:“青衣楼的人。”
于是院子里的人齐刷刷抬头看去:那是个男人,一个相当俊朗的美男子。乌黑眉毛,清澈有神的眼睛,俊逸坚挺的鼻梁,薄薄上翘的嘴唇。
王员外陡然一惊,这人是什么时候站在上面的,他们院子里的人,竟是一个也没有察觉。
“你是什么人!藏头藏尾的躲在屋顶上,还不下来领教领教爷爷的厉害!”人高马大的王二气急败坏的喝道。
那男人却还稳稳的站在屋顶的一处瓦片上,一阵风吹过,吹动他那蓝色的锦绣衣袍,衬得整个人湛然若神。
他听到这话,却还笑了,“哦?你要我下去?你为何又不上来?”
院子里的人一时无言,要是他们能轻松的上去,也不会只是一个小小安平县员外郎的家丁了。
胡桃疑惑道:“所以,是青衣楼的人要抓我?”
“可是为什么呢?我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才到杭州城不到一个月,有谁会和我过不去?”
男人面上还挂着仿佛春风吹拂大地一样的笑容,闻言没忍住摸了摸鼻子,“姑娘是个道姑不成?”
胡桃于是知道了,他估计是没听到自己最开始和王员外的话。
这时候便免不了眯着眼睛多看了他几眼,瞳孔中雪白的梅花对上男人周身,胡桃顿时一惊。
连声道:“哎呀,哎呀。大侠莫不是陆小凤那家伙的好朋友?怎么你们二人这般相像?”
王员外冷哼一声,“陆小凤?原来是陆小凤叫来的人!”
“胡堂主,你也别奢望这人能救的了你。”王员外扯了扯嘴角,“既然你们都是陆小凤的朋友,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