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点点头,“那你休息吧,我身子不好,今日下了雨,怕是得了风寒,也只能麻烦七七照顾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七七。”
长生不知什么时候又绕到白术身上,睁着双人一样的眼睛,和陆小凤点点脑袋,“嗯嗯,你先休息,我们进去了。”
说完,白术就转身进了内室,关了门。
陆小凤看着七七,小心的询问:“白先生的诊费是怎么算?”
他真正想问的是,到底有多贵?几百两,几万两?他还能支付的起吗?
七七张了张嘴,还没等她发声,内室就传来一阵阵压抑不住的咳嗽声,一下下的,仿佛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七七一下顾不得陆小凤了,伤心的看着关了门的内室,“白先生,又病了。”
陆小凤于是问道:“白先生经常生病?”
七七点头,“今天,下雨了。下雨、下雪、刮风,都会生病。”
陆小凤咂舌,原来这医术精湛、救人性命的大夫,身子还却能弱成这样。这可真是应了那句:医者不自医。
七七于是又去隔间,烧水熬粥。
这间病室实在不大,一边传着压抑又撕心裂肺的呛咳,一边随着小僵尸的走动蒸腾着热气,陆小凤左看看右看看,再动动自己的胳膊腿,居然觉得他算这间屋子唯一健康的‘人’。
天色已经渐深,陆小凤盘算着干脆明日就起身前往万梅山庄,他的伤口一时半会儿也长不好,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得闯一回青衣楼,把自己的朋友带出来,而且速度要快,谁知道达达利亚什么时候带着香菱去璃月。
而且他虽然已经知道璃月的位置,但没了香菱引路,他并不一定能成为香菱口中那个有缘人,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有一个璃月人跟着他一起。
所以他还得回一趟杭州城,去找胡桃。
至于和他同处一室的这两个璃月人,陆小凤并不打算将他们卷入危险之中。
达达利亚的目标之一就是神之眼,哪怕已经拥有了香菱,但难保他还要夺取神之眼,谁知道神之眼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作用。
前些日子香菱和胡桃都在的时候,陆小凤想着不宜打探旁人的秘密,并没有过多打听璃月、神之眼之类的消息,现在好了,事情临到头了,吃了个哑巴亏的陆小凤除了后悔,便只能想着明天从白术这边问问了。
说回白日,胡桃一大早带着人和东西离了杭州城,驾着牛车一路向着安平县而去。
安平县距离杭州城十里路,到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
第一次出外差,往生堂招来没几天的伙计小六子跟着胡桃一进门,就整个人惊的一跳,王员外家的大门被从里面碰的一声关上,而明里暗里到处是人,都在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
胡桃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一边抬手伸了伸懒腰,一边抱怨道:“出远差就是这点不好,坐的本堂主骨头都要散架啦。”
小六子眼泪也要飙出来了:堂主!对面来者不善啊!
坐在台阶上的木凳上,一个胖乎乎慈眉善目的中年人闻言笑道:“胡堂主可别这样说。赚钱这种事,不过受些罪罢了,倒也划得来。”
胡桃仿佛看不见目光不善的一众人,笑道:“哎呀,虽然我年纪不大,但还真没吃过什么苦头。”
“王员外,不是说您家夫人过世啦?”胡桃眨眨眼,“东西我都带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丧葬事宜繁杂的很,这要再迟,只怕就赶不上好时辰了。”
王员外扯了扯嘴角,嘲讽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可不是请你来做生意的。”
被骂了傻,少女歪歪脑袋,手指抵在唇上,眼里的白梅轻轻一动,笑的神秘又危险,“真的吗?王员外可考虑清楚。我自然可以等,但您的夫人们只怕等不起啦。”
她捂着嘴哧哧的笑出声,“呀,还有个不满足月的阴胎呢。”
王员外死死的皱着眉,“你在胡说些什么?”
胡桃却不答话,只反问道:“您真的不和我往生堂做生意?价格还可以再商量商量嘛,本堂主坐了一路牛车,好不容易到了这里,要再原路返回,可真是麻烦到家了。”
王员外眯着眼,神色不明的盯着她,“胡堂主倒也不急,按理来说,胡堂主一路辛苦,本就是要等个一夜,明日再行事也不迟。”
胡桃叹了口气,可怜的看了他一眼,“好吧,好吧。既然王员外已经想好,那看来我也只能等个一夜了。只是白白跑这一趟,却连个铜板都拿不到,本堂主真是亏大了呀。”
王员外呵呵笑道:“看来胡堂主终于意识到了?”
胡桃也笑,“意识到什么?”
王员外面色瞬间阴冷,眼神森寒,“自然是你再也走不出这道门。”
胡桃撇撇嘴,无聊的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回心转意,要好好活过今晚,见见明天的太阳。痛哭流涕的说有眼不识泰山,死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