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3)

梦里,马跑得飞快。

她裹着大氅趴在陆戈肩头。

有温热的手抱着她,四周是男子阳刚的气息。

若再有个马镫就好了,她往下探着脚,果然触到了马镫。

做梦真好。

她在梦里摸到了环首刀的刀鞘。

“我以为没人能找到我”,她呜咽地说:“我不想去南越。”

有熟悉的声音回应。

“不会,碧落黄泉,我都会找到你。”

雨敲在房檐,劈里啪啦响声震耳。

何少音醒来时,客栈老板娘正在给她系里衣的系带。

“伤口都处理过了,娘子腰身细,我的衣裳都不合身,你家郎君已出门买新衣了。”

她低头一看,身上洗得清爽,衣衫虽是家常素衣,但干净妥帖。

她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尚有病色的脸微微泛红。

“那人不是我家郎君”,她咳得急,额上沁出薄汗,“等回到家中,我差人给夫人送衣裳钱。”

那夫人微微一怔,急忙摆手:“郎君给的钱够买十件衣裳,娘子风寒未愈又受了伤,快躺下歇着。”

借着烛光,她看清了手腕的血痂和胳膊上大片淤青,轻轻一动疼得直冒泪光。

走廊里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门被推开了。

她急忙放下袖子,把被子拉得高高的,露出两只眼睛。

墨色衣摆处有浓重的水痕,陆戈把衣裳放好,没有看床榻上又病又伤的何少音,转身朝门外走。

一步也没停。

何少音淤青的胳膊抵在榻上,艰难地爬起身,连声叫住陆戈。

“为何要救我”,她咳得淌出泪来,“我的生死,与你无关。”

墨衣之下,陆戈身形一顿,手停在门框上。

“是无关,顺路遇上。”

她怔怔地看着陆戈的背影,眼睛微红,垂下了头。

“顺路吗?孔平要带我到南越去。”

“南越叛乱,北军要去南越。”

她猛地抬头看向陆戈。

“如果何娘子没有拦住阿雎,此刻我们已到南越了。”

何少音脸红得抬不起来。

她曾有一瞬以为阿雎是来找她的,可阿雎不过是借她的桐树枝歇脚罢了。

她打乱了他的计划,绑了他的鸽子,最后还要被他所救。

脸都丢没了。

她狼狈地转过头,闷声说:“你我已经缘尽,只是符离和阿元的事该办还得办,等战事休了,让符离来提亲吧。”

“好。”

陆戈冷声应允,他没有多余的话,推门离去。

许久不见,她已经适应了陆戈的冷漠,挪动着酸痛的胳膊躺下来,跌入深深的梦魇。

整个春日,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南越的战事。

原来在她遇劫的那日,侯家降了。

镇守南疆多年的世家公然投降南越,成为武将新的耻辱。

嫁给南越太子的萧月仪,闻讯连夜出逃,被士兵发现后,囚禁在地牢里。

没有侯家的威慑,南越军队冲破边境肆无忌惮地向北侵袭。

朝中局势急转,陆戈出兵平叛,已是众望所归。

俞意安过意不去孔平的事,常让何贤来信宽慰,说孔平死有余辜。

何少音在病榻中时梦时醒,她也觉得孔平死有余辜,可她不敢多想,孔平的死会让她想到淌血的环首刀,再想到救她的那个人。

立夏一过,她总算摆脱缠绵的病势,整个人活泛过来。

“南越的战事什么时候能停?”

阿元立在柜台前,掰着指头算日子。几日前她收到符离的来信,符离说等归来就娶她,连提亲都省了。

“打仗哪有那么快”,何少音抽着线看了眼阿元,“你就这么急着出嫁?”

阿元害羞的点点头。

何少音气笑了,心里却在盘算给阿元添嫁妆。

连娘子放下算盘,插了句嘴:“南边潮湿,多虫蛇,这仗怕是不好打。”

细小的血珠滚落下来,沾在白绸上,何少音寻来帕子擦血,她听到仗不好打时分了神,绣针扎得实在,疼得她直甩手。

三人正聊得投机,齐齐被门外闪进来的小厮唬得一怔。

“姑娘不好了,何二哥失踪了!”

南越山林常年有瘴毒,何进带的那支队伍误入其中,至今下落不明。

何夫人受不住打击,当场晕死过去。

书案前,何少音几次提笔想给陆戈写信,求他出面寻个下落。短短几句话,写了又改,改了又写。

她磨磨蹭蹭地写下:“何进生死不明,劳烦上将军探个下落,此中恩情,他日定报。”

隔天,她把信交给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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