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鸦月傻呆呆道,“姑娘真厉害。”
顾轻一边扫地一边道:“我教你个更厉害的。”
“姑娘请指教。”鸦月恳求露出求知若渴的眼神。
顾轻道:“咱先把称呼改了成吗?我叫顾轻,你叫我名字即可。”
见鸦月要反驳,顾轻先一步道:“不许说不,我又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摆什么主子的谱?若你不嫌弃,从今以后,我们便是朋友。”
鸦月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抽泣道:“我什么身份?怎么会嫌弃,谢谢姑娘。”
“既是朋友,该改称呼了吧?”顾轻期待地看着她,这可是她在这里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呢。
鸦月这次从善如流,“轻轻。”
“哎。”顾轻开心道,“既是朋友,就赠你一个厉害的法子。以后啊,她们再故意罚你,你就留着,无人之时,我帮你干。时辰到了没饭吃,就来我的院子。”
“这怎么行?”鸦月虽然很感激,却不能拖累顾轻。
顾轻道:“怎么不行?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了?朋友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很正常。再说,晚上运动,还可以强身健体。”
最后顾轻一锤定音,“就这样说定了。”
顾轻很看重这个朋友,她在西南雪山,还可以时常下山溜达,找动物说说心里话,同苏荷也能唠上几句家常,但自上了雪山之巅后,苏荷便没多少耐心陪她。顾轻趁她出去时,在路上堵她,反被她教训一顿。时间久了,她到底也会寂寞,幸好,结交了一个朋友,可以一起说话吃饭,也是来之不易的幸福。
白日她们各自忙碌,到了晚上,俩人就聚在一起聊天排遣烦闷,鸦月给她分享雪山上的八卦,顾轻教她一些基本拳脚以作防身,感情愈加深厚。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鸦月为顾轻带来一个消息,顾饶思的寿辰快到了。
“荷夫人最近风头正盛,你也提前准备准备。”
“他优秀的子女众多,怎么可能会想到我?”
顾轻没有放在心上,转头回去,苏荷高兴地拉着她打扮,带她去寿宴。
顾轻推脱不掉,只能任由苏荷折腾,被苏荷套了件浅绿色的衣裳,用绿色发带挽了个云顶髻。折腾了一下午,苏荷才满意地点头。
这是顾轻第一次参加顾饶思贺的寿宴,往年,苏荷都会准备礼物托人送给顾饶思,顾轻嘴上不说,心中却难免恨铁不成钢,只怕她送的那些礼物,顾饶思根本不会看一眼。
她们的位置不算偏僻,顾轻有些出乎意料,她以为她们会被扔到看不见的角落。她抬头一眼,就能越过前两排的人头,看到千玖言。
这是她上了雪山之巅以来,第一次看到千玖言。这一次,他并没有之前的狼狈,一身白衣静坐在热闹的宴会中,脊背直挺,与推杯换盏的其他人泾渭分明,一点尘俗也不沾,好像艳丽的牡丹丛中长出一支白剑兰,高洁、独一无二、惹人注目。
顾轻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皮。
苏荷在一旁有些愤愤不平,目光往主位频频流转,顾饶思勾唇回应,端的是情深意切,你侬我侬,偶尔他的目光还会扫一眼顾轻。
顾轻有些不舒服,那眼神好像是在打量货物,看她值几斤几两,审视能否卖个好价钱。
果然是冷漠的地方,顾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心低头吃菜。
到了贺寿环节,顾饶思的一干儿女抓住机会,一个个挨着上台尽情施展自己的才艺表演助兴,或弹琴,或跳舞,或展示自己的修为所学,顾轻只混在人群中说了几句贺词。
顾饶思很给面子地都夸了一遍,又说了几句话。
顾轻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然顾饶思怎么会主动让她上去展示?
苏荷端着矜持得体的笑容,一边应付周围传来的羡慕嫉妒探究的眼神,一边用手肘推了推顾轻,“轻轻,快上去。”
顾轻回神,确定顾饶思叫的人确实是她。
周围有些小声的嘲笑传过来,顾轻知道,苏荷这几日备受荣宠,惹来了不少嫉妒,看到她呆愣地表现,便迫不及待开始冷嘲热讽,嘲讽她上不了台面。
苏荷脸上的笑意快要挂不住,顾饶思的面色亦沉了沉,大殿上的气氛有些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