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
“哦,”池桑忙挤出一个苦笑,回答道:“对,他已经连输十五把了。”
“一盘都没有赢过?”花钧鹭看向楼下,眉头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一盘都没有赢过!”池桑尽量说得不要太兴高采烈。
在下边,马文狸将骰盅用力地放到桌上,他擦了一把汗,叹了一口气,将盖子猛地掀开。
“小。”他说。
众人都轰动了!
池胥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尤穆扶着额头,尤询有点崩溃地扶着桌子,两人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马文狸,一副想要把他拆吃下肚的样子。
“天呐!连输十六把!”摇着扇子的公子大笑道:“池兄!你的运气绝了!真是太绝了!”
跟着他赌大的人纷纷哀嚎。
“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一个人大叫。
“这可以载进史册了!”一个人说:“在史册中的称号就叫天下第一倒霉蛋吧!”
池胥瞪着骰子,在一片乱哄哄的吵闹声中,他看向尤穆。
“再借我五十两!”他沉声说。
“你可打住了吧!”尤穆痛苦地哀嚎道:“今天就到这儿吧!算我求你了!”
“借我!”池胥说。
“来来来!我借给你!”一个公子上前来,掏出荷包:“我倒要看看你能输多少把!”
“别!”尤穆忙拦住那位公子,两人推搡起来。
池桑心里冷笑,池胥的月钱也就二两银子,加上长辈们不时地补贴一些,一个月下来,也就只是收到十多两银子,涉及人情往来,大额支出,他们都是和大伯母说一声,申请走公中。
虽然在祖母的安排下,母亲留给他们的铺子,年收都归他们俩,但这年收也是记在账上,不会直接给到他们手中,所以他们手上能够自由支配的银子并没有多少。
池胥这十几把赌下来,从几钱银子赌到五十两银子,粗略一算,已经输出去了上百两,她倒要看看,他今天能够玩到什么程度。
在底下,池胥已经又成功借到了银子,他把五十两的银票往赌桌上一拍。
“赌!大!”他咬牙切齿地说。
隔着远远地,池桑都能感觉到他已经濒临崩溃了,而他越是崩溃,池桑就越是开心,甚至隐隐有一种出了口气的快感。
马文狸等众人下注完毕,脸色木然地摇起骰盅。
池桑正美滋滋、心情愉悦地看着底下,突然听到花钧鹭扭头对她说:“这事儿不对,池姑娘不要担心,我这就过去看看!”
“啊?”池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一脸茫然地看过去,花钧鹭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微微一笑。
“诶?等等,不用……”池桑忙说。
“别担心,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花钧鹭冲池桑点点头,转身快步向楼下,他大步穿过人群,来到赌桌前。
池桑心里隐隐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马文狸停下了手里的骰盅,他打开盅盖。
“小。”他说。
人群爆发出一阵骚乱。
“天呐天呐!”有人拍着桌子大笑。
“十七把!连输十七把!”有人大叫。
池胥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仿佛失去了站住的力气,双手重重地撑在赌桌上,修长苍白的手指神经质地抖动着,额发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地贴在脸颊上,狼狈不堪。
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池桑很想下去踢他两脚,但她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动。
她嗤笑了一声,倒要看看她的这个哥哥现在要怎么办。
还没等池胥想明白,花钧鹭站了出来。
“等等。”他止住了马文狸收拾骰子的动作。
“这位公子?”马文狸一脸虚弱地抬起头。
花钧鹭冷哼一声,一把拿过骰盅,仔细查验起来。
“我们都检查过了!”一个公子说:“东西没问题!”
花钧鹭不吭声,他将骰盅翻转了几下,放回桌上,接着又查验起桌子。
“哎!你玩不玩,不玩就一边去。”有人说。
“喂,”那人边上的同伴拉拉他:“他是花家那小子。”
“那也不能……”那人嘀咕说。
池桑知道马文狸肯定用了什么手法,但她也不知道更具体的,这会儿看着花钧鹭在底下忙活,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她废这么老大的功夫,就是为了让池胥在刚接触这些个腌臜之事时,便被狠狠打击一下,如果被花钧鹭发现了什么,池胥又嘚瑟起来,那她可就白忙活了!
池桑紧张地抓住扶栏。
花钧鹭一脸严肃,在几案上没有找到什么,他又一把抓过马文狸手里的骰子,细细查看。
拿着骰子颠了颠,凑近细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