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丈夫陆维辛是三年前相亲认识的。
研究生毕业后,她听从长辈安排,进了一家中医药学期刊编辑部,专业对口,朝九晚五。
只是她比较宅,社交圈窄,编辑部也基本以女同事为主。
眼看是没法指望女儿自己找到对象了,父母便给她安排了相亲。
第一次就相中了。
倒不是多一见钟情,只是蔡竹青在这方面可能比较迟钝,没什么要求,只要父母满意就好。
就连传说中荷尔蒙最旺盛的大学时代,她也只谈过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
才三个月,她现在都忘记了人家长什么样。
陆维辛对她很好。
至少在蔡竹青的认知里,是一个模范丈夫应该有的样子。
收入可观,情绪稳定,无不良嗜好,对她也舍得花钱。
虽然她自己也有工资,但和投行的收入比起来,可以算是杯水车薪了。
于是蔡竹青很有默契地开始主内,把重心更多地放在料理家事。她本来也是比较宅的个性,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社交圈就更加窄了,两点一线的生活持续了一年。
倒是快退休的编辑部主任先看不下去了,讲她明明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人,怎么活得死气沉沉的,比她这个老太婆还无聊。于是主任拉着她一起练起了瑜伽。
只能说还好主任当时的爱好不是广场舞,不然蔡竹青现在可能就是人民公园广场舞一枝花。
至于街舞课……也是郭果叫她去体验的。
蔡竹青看着走在前面有说有笑的人,他们在讨论附近哪家居酒屋最好吃。
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她觉得自己未免有些违和。
无论是年纪,职业,还是生活状态,都离他们相去甚远。
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因为一节阴差阳错的hiphop课,把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那时的蔡竹青还不知道,这就是hiphop文化的意义。
把不同世界,不同时代,不同肤色,不同种族,不同面孔,不同生活的人,联系在一起。
似是感受到蔡竹青有些掉队了,齐麟放慢了脚步。
“你叫什么名字?”他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跟着贝贝叫:“青青姐……”
她静了几秒,“……蔡竹青。”
“有艺名吗,或者绰号?”他说,比如他大名就叫齐麟,而绰号叫麒麟。
蔡竹青木木地摇头。
总不好说自己的绰号叫菜狗。
那是朋友才叫的。
他们又不是朋友。
**
这家居酒屋叫“串魂”,他们点了一些烧鸟和小菜,又上了1.5升扎啤,算一炮。
四人坐的是吧台,贝贝和齐麟坐中间,贝贝男朋友和蔡竹青分坐两边。
串很好吃,蔡竹青也逛饿了,胃口不错。
齐麟瞥了她一眼,又给她递了一份熔岩年糕。
糯叽叽向来是讨人喜欢的,她咬了一口,差点被里面的芝士烫到。
“你多大?”
他斜晲着她。
“比你大。”
蔡竹青目不斜视地盯着年糕里的滚烫芝士。
“你又知道我多大?”齐麟笑了,“我35。”
蔡竹青:……?!
看她一脸震惊的模样,齐麟笑得想死,怎么会有这么小白兔的女人?
“哈哈哈麒麟老师才25岁啦,”贝贝伸出脑袋跟蔡竹青解释,“不过舞龄都10年了,是不是很厉害!”
齐麟摆了摆手,说现在的小孩可能刚10岁,舞龄就不止5年了。
像他那个年代,街舞文化还非常地下,他15岁开始学,已经算早的。
蔡竹青抿了一口酒。
“叫姐姐吧。”
贝贝和男朋友双双愣了一秒,随后一起大笑起哄。
齐麟不语,他也跟着喝了一口酒,不过是很大一口。
他看着蔡竹青。
“青青姐。”
他把她的名字在嘴里绕了一圈。
蔡竹青的耳朵莫名有些痒,总觉得听起来和贝贝叫的不一样。
吃了有一会,贝贝提议他们玩游戏,就每个人说一件自己做过最疯狂的事,觉得输了的人就要喝酒。这其实是大学生已经玩滥的酒桌游戏,但蔡竹青在大学时代就没去过什么酒局,自然没玩过。
贝贝先说,她大一时在学校阶梯教室碰见了一个坐在后排对着她打|飞|机的变态狂,不仅没憷,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路把人扭送到了保卫科。
蔡竹青惊叹,喝了一口酒。
接着贝贝男朋友说,他做过最疯狂的事,是高二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