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上,他选择以毒攻毒,在会上搜寻各种杂乱,逐渐麻木。 . 教室里很安静,陈子轻找迟帘讲题。 迟帘刷刷写完步骤,把笔一丢,趴桌上睡觉。 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 陈子轻回到座位上捋迟帘的思路,迟帘的字很好看,笔锋凌厉狂放,像是他自创的字体,不是瘦金体。 身后传来鞋底摩擦地面的拖拉声响,陈子轻抬头,迟帘走到讲台上面,手拿粉笔在黑板上画了条横线。 陈子轻小声:“迟帘,你要给我讲题吗?” 迟帘被他那声很少叫的称呼给刺激得失了理智,当场顶他一句:“讲什么题,没看老子在装逼?” 陈子轻:“……” 迟帘后知后觉自己跟他说话了,唇一抿,抛下粉笔大步去了厕所。 陈子轻后脚进去,迎着他提防戒备愕然的复杂视线说:“你中午吃没吃好,胃疼不疼?” 迟帘窝火,他把陈子轻拎到门后,抬脚踹上门:“顾知之,你在厕所问我吃没吃好?嫌恶心不死我是吧,是不是要我吐出来给你看?” 陈子轻怔怔地说:“你总算像平时那样对我了。” 迟帘一哽,别太爱了,顾知之。 靠,他本来想的是,不知道怎么搞就先冷下来,冷下来再说。 冷个屁,又燥上了。 青春期火气大,一点就着,不点也能自己滋滋冒烟。 迟帘低头弯腰,气息打在眼前人的脑门上,他僵着,不知在想什么。 陈子轻说:“你不撒尿啊?” “要你管。”迟帘隐约做了个深呼吸,他皱眉,厕所里自带的大气味都吞不掉顾知之身上的香皂味,“假请完了回来上课就好好上,课间休息时间既能复习也能预习,别乱跟人瞎几把乱扯闲篇。” 陈子轻想到什么:“你说班长?” 迟帘颇有几分可疑地跳脚:“我说了吗,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了?顾知之,你少鬼话连篇。” 陈子轻为了照顾他的脸面,默默换了个话题:“你今天还会给我布置作业吧?” “看我心情。” 迟帘给他布置的理综作业不是外面买的资料,也不是网上找的题打印出来,是自己出的,为的是针对他的基础,目前以初中知识点为主,慢慢才能到高中。 陈子轻又问:“那三张符,你看没看到?” “没看到。”迟帘松开他的校服,退后一步,嚣张地撇着唇笑。 陈子轻说:“你不要骗我,我很容易相信人的。” 迟帘冷冷一嗤,快拉倒吧,真正的骗子是你,老子快被你骗得连最宝贝的东西都要没了。 “符是你用的吗?”陈子轻的遗愿清单没增加,他只用关心迟帘,“人的直觉是很灵的,当你 去一个地方感觉不舒服的时候就说明磁场不对, ” “↔()↔, 冲的同一片浪,你在网上刷到的,我也能刷到,不用你跟我说。”他推陈子轻,“出去。” 陈子轻自言自语:“不是你用的,是你给朋友要的?” “在家里驱邪,就把符贴家里,自身撞邪可以贴身上,也可以把符烧了喝水,像寺庙里开光的玉佛跟串珠都能辟邪。” 他一顿,眼神有点空:“还有雷击过的桃木做的剑……” 迟帘下意识在脑中做笔记,他回过神来,气怒道:“老子迟早要被你忽悠成智障。” 说着就拽住还杵在原地的陈子轻:“我要撒尿了,你在这干什么,帮我扶?” 陈子轻的眼里有了光彩:“你想的话,我可以啊。” 迟帘倒吸一口气:“这种事你都能张口就来?”他手上力道一再加重,死攥着指间的细胳膊,表情可怕,“你给谁扶过?顾知之,你给老子说清楚!” 陈子轻迟疑,没吧…… 迟帘看他的眼神像看渣男,气过头了,委屈上了:“你滚。” 陈子轻:“……你撒你的,当心点,别撒到鞋子上,也别撒到手上。” 迟帘把他推到外面,关上门,扯着校服裤去小便池。 我是痴呆吗,我撒个尿还乱飙。 他在稀里哗啦声里响,顾知之确实像老谢说的那样,喜欢他喜欢到有了执念。除去少量矛盾分裂的细枝末节的话。 . 迟帘把三张符都给了季易燃,他说是茅山道士画的,并转述了顾知之叮嘱的内容。 先用着看看效果,不行再找其他道士,迟帘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