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点。”他又吩咐。 落月再挪近些,粉雕玉琢的小脸一双通红的泪眼,战战兢兢地看着他。 裴琮之微笑,“你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有心要在沈清棠面前做回好人,叫她忘记那些恐惧。 轻轻将落月拉到身边来,替她拭泪,动作轻柔,又温声交代,“往后别躲在主子房里。你现在年纪小,只当你不知事。再大些,可是要受罚的,知不知道?” 落月懵懂点点头。 “真乖。”裴琮之拍拍她的头,“自己出去玩罢。” 落月如得了赦令,连忙开门出去。她身子小又灵活,只开了一点缝,整个人便钻了出去,半点也没让外头瞧见屋子里面。 沈清棠看着,勾着唇嗤笑,“怪道是哥哥的人,这样聪明伶俐,都不必教就知道。” “这可不是我的人。” 他又腻过来抱她,轻轻叹,“这是妹妹的人,聪明伶俐自然也是学的妹妹。” 落月是真的和她很像。 外貌性子,活脱脱又一个沈清棠。 只她命好些,在这承平侯府里,有人护着她。不比沈清棠,当年被他恐吓一番,回去足足烧了三天三夜,下不得床。 这是她经年的梦魇,他只能慢慢让她忘却。 搂着她的腰,将下颌搁在她肩头上,语调轻软,言辞恳切,“我知道当年是我的错,害得妹妹大病一场。我如今已经知错了,只恨不能回过头去宽慰妹妹,也求妹妹别再记在心上。” “妹妹就饶了我,将从前的事忘了罢。” 他温声轻哄,“我们从头开始,可好?” “好啊!”她随口应下,眼里见不得多少真心,笑意也是轻飘飘的,恍惚不定,“我如今已是哥哥的人了啊!也只能如此了,不是吗?” 她再不能嫁旁人,承平侯府也不可能养她一世。 她除了嫁他,别无他法。 这一盘他蓄谋已久的棋盘,她被他逼得走到了绝路,再无回旋之地。 未料翌日这棋局便有了生机。 燕城回来了。 他到了南境,趁着平南王妃不备,抢了两匹快马,和十七日夜兼程赶了回来。 他与沈清棠的亲事已退,不好去承平侯府寻她。好在十七和蒹葭从前私会以鸣笛传信,十七先把蒹葭偷偷叫了出来。 骤然见到他们,蒹葭有些欣喜,“世子,十七,你们不是去南境了吗,怎么回来了?” “此事说来话长。”十七道:“我家世子着急见你家姑娘,你可能将她带出来?” “这……”蒹葭有些迟疑。 她实在怕裴琮之,也怕此事泄露自己脱不了干系。 “好蒹葭。”十七豁出去,急切拉着她的手对她道:“你就帮帮我们罢,求你了……” 他又凑上前,偷偷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帮世子,也是帮我们自己啊!” 说的正是。 她若想和十七再续前缘,必得先撮合燕城世子和自家姑娘。 蒹葭仍对自己的将来存有一分期冀,她当真来找沈清棠,趁着四下无人,说与她听。 沈清棠却摇头,“你让他走罢!我和他之间,早就如那方绫帕,已然消失殆尽了。” 蒹葭也听说了那方绫帕的事,她急道:“那方帕子不是燕城世子的意思。” 原是平南王妃担心他们情根深种,特意将那方绫帕送了回来,又以燕城的名义说了那一番话,叫所有人误解。 “可那不是燕城世子的本意。”蒹葭从袖中取出另一方绫帕,是秋狩场上沈清棠赠与燕城的。 “燕城世子说,他没护好那方帕子,也没护好和姑娘的亲事,是他违背了当初和姑娘的誓言。如今他回来了,这一次,他一定护好姑娘,还请姑娘出去见他一面。” 沈清棠和燕城在护城河岸的茶楼见面。 两人许久没见了,本来以为下次见面会是在洞房花烛夜里,却不想是现在这般境地。 “清棠妹妹……” 燕城轻声唤她,如鲠在喉,细细瞧面前的姑娘,眼里皆是愧疚,“是我对不住妹妹。前些日子,叫妹妹受委屈了。” 沈清棠也认真打量他,幽幽一叹,“燕城哥哥瘦了,也黑了。是路上颠簸辛苦了吗?怎么把自己弄得这般憔悴?” “我急着回来见妹妹,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她温言软语,燕城心酸不已,有满肚子的话想要与她说,